上次新婚之夜,燕云西没有被崔诗雁点晕过去是因为他有所戒备,所以在她点穴的时候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今天燕云西身体不适,又毫无防备,想不到达婴会对他动手,所以是真的失去了知觉。
以前燕云西腿疼的时候也会封住穴道,但是他发现如果这么做,下次会更痛,所以就不再试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崔诗雁让珠儿回去拿了药箱过来,详细地诊了一次脉相,然后取出几根银针,“现在没有草药,只能用针先封住毒素,他体内的毒是什么?”
这话问的达婴也是一愣,他轻轻地摇摇头,干巴巴说了一句,“王爷不让查。”
“这么任性?腿不要了吗!”崔诗雁对他这种不要命的做法表示鄙视,燕季舒紧张地陪在身边,可他是个小孩子,这一趟忙下来夜也有些深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就靠在旁边睡着了。
达婴寸步不离地守着,表情严肃,被崔诗雁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痛快,便开口辩解,“王爷自小生在宫廷,那个皇宫,可是会吃人的,这些年王爷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了,现在只剩下小公子了……”
外面的雨滴滴答答的,好像是快停了。
崔诗雁突然有点理解燕云西的苦楚了,他这般性子,势必是经历了些什么的,如果她贸然医好了燕云西的腿伤,不知道会不会给他带了什么影响。
“达婴,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今天这话我当做没有听到,你以后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身上的伤要不要医好还是要看他自己,我只是暂时帮他止痛,明天他醒了,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治疗的事。”
达婴这话是没错,但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多加利用,那就可大可小了,崔诗雁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她和燕云西也算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愿伤及无辜。
“是,属下送王妃。”
“倒也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是,你也下去休息吧,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第二天天气果然好多了,崔诗雁知道燕云西别扭的性子,只好自己上门查看,“好些了吗?”
“你又来做什么。”
果然,好像对燕云西越好,他就会越难受,相反的,她以前对他冷眼相待的时候,燕云西倒是很开心,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说……以为自己在可怜他?
崔诗雁可没那么无聊,“好歹你现在也算我的病人了,我过来看看,病情怎么样了。”
“你少自作多情了。”燕云西绷着张脸,崔诗雁做什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他还想着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现在又让她帮自己看病,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这让他这个王爷的颜面何存啊。
某王爷真是越来越在意自己在崔诗雁面前的一举一动了,可是他毫无自知。
“好,昨天晚上就当我自作多情,以后这些事我也不管了。”亏她一早的还有点挂心,看样子他很好嘛,刚起床就活蹦乱跳还能跟她斗嘴了,这个裕王果然无时不刻非常讨厌,刻薄又小心眼,就算昨天听了达婴的话生了恻隐之心,也登时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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