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好说,不可喝井水,那要喝什么?”曲瑶担心地问。
“只能喝无根之水,也就是雨水。”
崔岳听到此话长出一口气,但会是谁想要他儿子的命呢?崔士睿一直呆在相府,很可能是内贼!崔岳眯起眼睛,伸手拦住崔诗雁的去路,“且慢。”
崔诗雁面无表情望着他,似乎在问还有什么事。
“既然要预防再次中毒,那么总该知道凶手是谁。”
这是要自己送佛送到西的意思,崔诗雁挑眉,转身问曲瑶,“最近士睿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比如喜欢把什么东西放在嘴里。”
七绝散虽然毒性强,却只有口服才有效,崔士睿身为小少爷,饮食起居都是和曲瑶一起的,投毒在食物中这个风险太高,但是偏偏除了崔士睿,府里并没有其他人会出现这个状况,崔诗雁推测是有人故意引诱崔士睿的。
曲瑶仔细想了想,继而摇头,崔士睿一天到晚都有人看着,有什么特殊情况她都清楚。
此时照顾崔士睿的丫鬟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正好扶着曲瑶,便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曲瑶回头,“此话当真?”丫鬟点点头。
曲瑶:“雪梅说士睿看书的时候,每次都要舔手指,是跟教书的先生学的。”
教书的李顾是崔岳请来的,崔士睿犯病之后他就被告知暂时不用来上课,崔岳立即吩咐叫人去找李顾,但事实上人早跑了,崔岳脸上冷的能结冰,起身就往吴氏住的地方过去。
曲瑶擦干眼泪,又感谢了一番崔诗雁,连忙进去看她的儿子,崔士睿已经醒过来,脸上还很苍白,“士睿,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崔士睿摇摇头,“娘,我饿了。”
“饿了,娘去给你准备吃的。”曲瑶心里终于是宽慰了许多,立即吩咐下去,“雪梅,快去准备些吃的,清淡些的,再准备些洗澡水。”
“是。”雪梅心里也高兴,连忙领命下去。
这边崔诗雁跟着崔岳去了吴氏的住处,下人被遣散出来,她便悄悄躲在一边偷听,只听见崔岳进去不久,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一通响声,然后是清晰的掴掌声,崔诗雁听到一声惨叫,“老爷,你这是怎么啦。”
“爹爹,不要打我娘!”
“你滚开!”崔岳抓起崔诗敏的手臂,将她轻易提到一边,指着地上的吴氏骂道,“士睿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老爷,我冤枉啊老爷,你不要听那个狐狸、精胡说八道!”
“狐狸精,你就是这么想曲瑶的?你自己肚皮不争气还要害我唯一的儿子!”崔岳那阵子朝中事务颇多,教书先生是让吴氏找的,这还不够明显吗?
“老爷,不是我,我怎么会那么愚蠢光明正大找一个人来害士睿呢,万一事情败露第一个怀疑的人不就是我吗?”
“是啊爹,娘天天在家烧香拜佛,都是保佑弟弟早日长大,娘亲怎么会害士睿呢。”
好一出贼喊抓贼,然而想不到崔岳真的被糊弄住了,崔诗雁默默皱眉,吴氏能嚣张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父亲是礼部尚书,崔岳能这么年轻就做到宰相,与吴家密不可分。
大燕国的律法是不能随便休妻的,妾室也很难升为正室,所以大夫人就算这么做了,相爷还是不会将她怎样,崔诗雁想到前世她既然是三媒六聘嫁给了郭子渊,如果自己不犯七出或者更严重的过错,那是不可能被休掉的,难怪他们要害死自己,就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草菅人命,还有那刚出世的孩子……
崔诗雁收起心思,继续往下听,崔岳似乎平静了些,吴氏又继续说道,“这件事只要有心谁都可以做到,你想那崔诗雁故意在这段时间离开相府,偏偏此时又回来,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这是在说自己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崔诗雁露出一抹冷笑,这吴氏到底跟她有什么仇,她一定不知道救了崔士睿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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