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熙是南直隶人,伦文叙是广东一带的人,虽然南直隶解元唐伯虎被贬为吏,却依旧没有人看好北直隶。
户部官员张贴的大红纸,一甲二甲三甲全然在列。
顺着一甲往下看,第一个名字是…………
严成锦!
榜前一片死寂。
“严成锦是谁?”
“似乎是北直隶的解元?”
身边的一人忽然疾呼:“迎先生之子!”
严成锦脸黑下来,原来自己这么没有存在感,被认出来,还是因为是谁谁的儿子。
“出身书香门第,纵然是天资一般,有迎先生从旁教导,也会不一样,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书生们纷纷点头觉得有理,十分羡慕有迎先生这样的父亲,有这样的父亲,母猪也能考得上吧?
在京师从未听过严成锦的才名,却连中两元,不是他大文人父亲教得好又是什么?
名次不如严成锦的书生,纷纷羡慕和感叹,严成锦中了会元,完全是受到了严恪松的文荫。
严成锦一语不发,心中又暗觉好笑。
想来自己也是极为刻苦努力的,即便有个大文豪父亲,自己不努力地写答卷,又检查了一百遍,岂会考得上会元?
诸位还是多多反思,有一个文人的爹,是否真能考上会元才对。
“兄台,你也不必太难过了。”一旁落榜的书生见了严成锦,有点惺惺相惜。
一旁的书生见他脸色极不好,想必也是同病相连,便出言安慰:“谁让你没投了个好胎呢,别哭了,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生来的时候,有便是有,没有这辈子也难寻得,你哭也是无用。”
严成锦十分实诚:“这位兄台说得有道理,在下不才,在这榜单之上,细细想来,在下应该属于生来就有那一类。”
书生们一片愕然???
你中了还黑着个脸作什么!先前安慰严成锦的书生感到心口一阵绞痛,哇地一声哭出来。
回到府里,
中了会元这等事,要是老爹在,定要大摆宴席,邀请同年来吃酒,但他却打算小小庆贺一下,不大肆声张。
对着何能道:“吩咐庖厨,今日严府上下,一人一只烧鸡,再给一两银子赏钱。”
何能的心情,瞬间从少爷考了会元的激动,变为有点心痛。
今日可是砸了很多银子了啊!
“少爷,府上的跑步鸡,最长是八月零二天的,最短的是一月的,宰哪批?”
所谓八月零二天,就是这些鸡坚持每日跑步,跑了八个月零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