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记好了,这是严府立足于京城的最新指示。
出门三顾而后行,是非之处不可往,
行横言狂多得意,自古坟头草茫茫,
所有人不仅要会背,还要领悟其中的真意。”
顿时,这小诗又成了清晨扫地门子哼在嘴里的流行小调。
严恪松压抑了许久,忍不住问:“成锦啊,如今名声已成,满京城的人都在寻为父,如果不告诉他们,他们又怎么知道是为父写的?”
严成锦也知道老爹出名急切,便道:“爹先忍一忍,茶派和新派斗得正欢,陛下和李东阳若是知道了,定会有所表态,且先听听陛下的评价如何。”
严成锦甚至决定,先把书停一停。
以至于,王不岁深更半夜摸到严府,朝门里小声喊了几句‘大雪压青松’,却换来了‘今日无更且回不送’。
这大半夜来,你就让我听这个?王不岁直想日gou。
梦楼在流传,新派的人争得颇为凶狠,茶派的人也不甘示弱。
书断了,这些人才发现原来自己对此书如狼似虎。
谁饿谁知道,新派的人叫苦连天,连追着更新的茶陵诗派的人,没了新书骂,也傻眼了。
……
紫禁城,文华殿外,
当今大明国君弘治皇帝难得有心情在宫里散心,身后是大明三位声名赫赫的内阁辅臣。
为何召他们来,三人都心知杜明,只是陛下未开口,三人也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弘治皇帝惆怅一声。
首辅刘健性子急,压不住话:“陛下励精图治,如今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朝野称颂,比历朝先帝有过之无不及,陛下为何这般……”
“怎么一向批评朕的刘公,也奉承朕了?”弘治皇帝道:“诸公可曾听说过,在朝野中的一句话,文必秦汉,诗必盛唐!”
三人面色各异。
他们知道此话是出自谁口,李东阳还与他有些过节,都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人正是李东阳的本家。
见三人不作声,弘治皇帝又道:”朕听说,近日京城兴起了一个流派,与李公的茶派一时伯仲?“
李东阳忙道:”臣领罪!“
“此事,一会等迎客松来了再说。”弘治皇帝笑道,他早已命人去请程敏政入宫,都是肱骨之臣,可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程敏政到了宫里,见了弘治皇帝,看见内阁三位也在,向弘治皇帝请安后,便站在一旁。
“文坛两派之争,朕心向李公,可礼部右侍郎程师傅,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弘治皇帝坦然道。
程敏政一脸懵,却直言道:”臣虽与李公,在文坛上意见不合,可兴起新派之人,确实不是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