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和川在旁边冷笑一声:“就为了多得一点好处,你连子孙根都不想要了?要不要我去和爷说一声,早日为你净身,咱家以后也有个断子绝孙的伴儿。”
曹平头皮一阵发麻,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裆部,脸上涨得通红:“谁说我不想要子孙根了?老子就是羡慕一下,不行吗?”
噼啪一声,陆白咬下一大口甘蔗,“羡慕归羡慕,你可别生别的心思。这辆马车不是你能碰的,太薇公主不是庄王。”
卫康对身外之物不大在意,常常会把身上戴的玉佩、指环、香囊遗落在外面。想起来时,会问一两声,大多数情况下,丢了就是丢了,从不会回头去找。
曹平每回捡着一点值钱的东西,都会偷偷藏起来占为己有。他胆子大,连卫康贴身的挂配都眼馋。要不是卫康的侍婢看管得严实,他连卧房的那面葵花玻璃镜子都敢偷。
陆白是好意提醒,然而他这句话却恰好戳中曹平心里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他擦了把口水,一抖袖子,跳到廊檐底下:“我不管,能摸摸也好,说不定我运气好,能捡着一块小金片、小珍珠啥的。”
从他嘴里说出来,是捡,在陆白和谭和川一听,就知道他又动了歪心思,想去沾点便宜。
陆白摇了摇头,继续嚼甘蔗。
谭和川则是一脸兴味,等着看好戏。
曹平整整衣襟,笑眯眯地直奔马车而去,还没走到近前,几名宫侍上前将他拦住:“公主凤驾在此,曹侍从莫要莽撞。”
曹平连忙赔礼不迭:“姐姐们勿怪,太子惦记着公主,让我过来传句话。”
宫侍笑了笑,“不知太子有什么话交代?奴等可代为通传。”
曹平看着近在咫尺的宝车,露出一丝迟疑之色:“这可怎么是好?太子再三交代了,务必让我亲口把话传到公主面前,不能让外人听见。”
宫侍犹豫片刻,“劳烦曹侍从稍等,奴去问问公主。”
“好的,姐姐请便,我在这里等着。”
等宫侍走了,曹平嘿嘿一笑,转头朝藏在栏杆后面的陆白和谭和川做了个鬼脸。
称心知道马车里面的人是育碧公主,假意走到马车下面,朝一个削肩细腰的宫女道,“如意姐姐!”
宫女转过脸来,杏面桃腮,瑶鼻樱唇,分明不是如意,而是头梳双螺髻、着红裳绿裙、作宫女装束的周瑛华。
“怎么?”
“曹侍从说,驸马有几句要紧话和公主讲。”
“什么话?”
“曹侍从不肯说,他坚持要面见公主。”
周瑛华摆了摆手:“既如此,让驸马亲自过来,我当面听他说就是了。”
称心笑得一脸促狭,把周瑛华的话一字不漏,原样复述给曹平听。
曹平的笑容当即凝滞在脸上。
称心推了推一脸呆滞的曹平:“曹侍从,还不快去回禀太子,公主等着呢!”
曹平苦笑一声,“哪能让公主久等?也不是什么要紧话,冯大人怕路途颠簸,决定绕道从水路回西宁。等出了南吴境内,咱们就要弃车登船,太子想问公主晕不晕船,要是公主晕船,就还是走陆路。”
称心见是正事,连忙收起玩笑之色,把曹平的话带到周瑛华面前。
周瑛华沉吟片刻,“去问问曹平,什么时候开始走水路?”
称心又转身去找曹平打听,回来时道:“按估算,大概是半个月后。”
周瑛华眉头微蹙。
按她的估算,冯尧肯定会在路上动手,南吴国边境多山丘密林,土匪横行,又正处在三国交界地带,在那里下手除掉她最合适。可现在为什么突然要改走水路?
难不成冯尧要在船上安设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