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鹭脑中乱成一团,怒急攻心,转身吼道:“你们知道来香港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知道!”
谢鹭表哥举了举手中的相机:“不是来抓奸的嘛!”
说完嘿嘿淫*笑了两声,谢鹭耐着性子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这个天杀的石冀北,竟然让魏学彬将她调到工会去做工会主席,每天跟着一堆老头慰问老干部,想起他和沈湘在一起的画面谢鹭就想呕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找了私家侦探盯着那石冀北。
听说他和沈湘来了香港,谢鹭便带上正好去她家准备让她找工作的二姨一家追了过来。她想着,要是拿着那两贱人的通奸照,不怕石冀北不跟她低头,若是他还敢像现在这么对她,她就把照片放到网上去。
坐在计程车上,二姨问谢鹭:“我以前瞅着那侄女婿挺正派一人,怎么官做大了,也学会那些花花肠子了?”
二姨夫道:“这男人就不能有钱有权,一旦有了钱啊,那女人就跟苍蝇似的整天‘嗡嗡嗡’地在身边乱转,还是像我们这样的老百姓好!”
谢鹭实在听不下去了,恨恨地骂道:“闭嘴!”
沈湘看着脚下的夜景,不由自主地环抱双臂,尽管此刻的夜风并不冷,但沈湘就是感觉无来由地一阵阵心凉,石冀北放下刀叉,走到她的身边,想伸手抱住她,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冷吗?”
石冀北出声,沈湘回身,看着他摇了摇头。
石冀北安排的很浪漫,是屋顶花园的露天烛光晚餐,听说每天只接待一桌客人。
沈湘对他说:“我当时想买荷鲁斯之眼时也想开这样一个私房餐馆,每天只接受一桌的预定!”
石冀北揽过她的双肩,在她耳边叹息似的说着:“用餐的代价就是他们人生的故事,对不对?”
沈湘没有说话,石冀北却悄悄收紧了掌心,那是沈湘的一个梦,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那是一个圣诞节的夜晚,他和沈湘排了好久的队才坐上高高的摩天轮,缓缓上行的那一刻,沈湘感叹:“冀北,要是能永远坐在摩天轮上就好了!”
“傻瓜,坐在摩天轮上没吃没喝没处撒尿的!”
“也对哦!那等我有钱了要买一间能看见摩天轮的房子!”
“这倒是可以,等我们有钱了一定给你买一间!”
“冀北,你说要是等我有很多很多钱的时候,我该想要什么呢?”
“别做梦了吧!”
“坐在摩天轮上就是做梦的时间啊!”
“做公益吗?”
沈湘摇头,她看着脚下的世界,目光如同星辰一般的闪烁:“等我再也不缺钱的时候,我要开家私房菜馆,一天只接待一桌客人,我要和他们一起用餐,然后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我也要告诉他们,我和你的故事!”
于是那天石冀北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到如今,不切实际的梦似乎可以实现了,可是她还会和别人讲自己和她的故事吗?
尽管喝着美酒,可口中都是苦涩,石冀北看着高脚杯中鲜红的液体,呆呆地出神,沈湘放下刀叉对他说道:“你买了多少钱的信托?能到香港来,应该不会是小数目吧!”
石冀北抬头看她,试探性地问:“你真的想知道?”
沈湘收回目光,缓缓将牛肉塞进口中,许久,她低声道:“冀北,我想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劝你,钱这个东西,并不是越多越好,它不能给你带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