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何等重要,太祖太宗、额、太祖、太祖那里怕是不好说,太宗的话,养子同样是太宗的子孙,太宗可能也不会在意。
能听他哭诉的只剩下他爹真宗皇帝一个,可他爹也是毒皇宫的受害者。
难道他生前无计可施,死后也无处伸冤不成?
这日子还怎么过?
皇帝悲从中来,想到伤心处又想落泪。
苏景殊:!!!
怎么了怎么了?
他也没说什么,官家怎么开始掉眼泪了?
旁边伺候的宫人对此见怪不怪,几个人过去给他们官家端茶倒水小意安慰,几个人带被吓到的小郎君出去,熟练的一看就知道这种场面最近没少发生。
苏景殊:……
所以他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给官家讲个故事?
别人讲的不好听,非得他这个当事人来讲才好听?
奇奇怪怪。
官家没有发话让他离开,宫人也不敢直接送他走,只带着他在院子附近欣赏景色。
皇家别院处处精致,寻常可看不到这么好的景儿。
苏景殊也不着急,让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今天被传召至御前本就超乎他的意料,他不介意在这儿多转两圈。
看看皇家别院长什么样,回去给哥哥们写信就有谈资了。
哥哥们没有见过皇家别院吧?他不光见过,还在里面转悠了好几圈,此情此景完全值得写个游记寄个哥哥们看。
小小苏在心里酝酿草稿,然而他还没看几处景色,官家那边就又有人让他们回去,只能遗憾的将他的游记草稿往后放。
他们出去赏景的这点时间皇帝已经收拾好心情,兴许是身体撑不住,这次没有和刚才一样说家长里短,而是直接命宫人宣读圣旨。
苏景殊有些傻眼,讲故事就讲故事,怎么还上圣旨了呢?
接圣旨有什么规矩?和电视剧里一样呼啦啦全跪下?
周边的宫人都没跪,也就是说需要跪下接旨的只有他自己?
别那么快别那么快,他紧紧紧紧紧张!
小小苏紧张兮兮不知该如何是好,圣旨到手里时还一脸懵逼,甚至没有听清宫人刚才念的是什么。
宣读圣旨的宫人笑的和善,“苏小郎,还不快谢恩?”
少年郎晕晕乎乎,“谢谢官家。”
皇帝被他这反应给逗笑了,又打起精神勉励几句,然后叹道,“可惜晏公去岁也走了,他若是知道大宋治下还有景哥儿这般神童,想必也会心生欢喜。”
神童与神童相见,自是要惺惺相惜。
国子监改制是他和范公当年一手推行的,自范公离世,国子学故态复萌,太学却没像国子学那样直接恢复到改制之前。
景哥儿这个年纪的学生在国子学很常见,在太学中可不多见。
这般年纪便考入太学,天资努力皆不可或缺。
这孩子心性天赋皆上佳,今后必定大有作为。
可惜了,范公和晏公都没看到。
皇帝说完之后便让左右将苏景殊送回太学,今天说那么多他也乏了,得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
虽说他肯定看不到苏小郎施展抱负的那一天,但是这孩子是他在位时发掘出来的良才,后世提起时也会将他们君臣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