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庸侧耳,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侍从学着泽庸的样子,侧耳倾听,道:“好像,是乐器的声音。”
“不错,这是有人在吹埙。埙是中原的乐器,一定是外面求见我的人在吹。快,伺候本王把袍子再穿上。”
正在府门外吹埙的姜珣,这次等来的,是裕亲王的“有请!”
卢风惊喜道:“当家的,你怎么知道一吹这个,裕亲王就会见你?”当着泽庸府上人的面,为了不过早暴露姜珣的真实身份,卢风临时称呼起姜珣为“当家的。”
姜珣将埙往怀里一塞:“提前做了功课。”
周嗣昌曾经顺嘴说过,戎国的裕亲王泽庸酷爱中原乐器,姜珣便带了一个最轻便的埙,想不到还真用上了。
见到裕亲王泽庸,姜珣行了一个拱手礼。
泽庸问道:“是你在吹埙?”
姜珣点头。
“埙这乐器不错,小小一个泥葫芦,竟然能够发出悠悠古韵,令人惊奇。只是,你的吹奏功夫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也还是可以愉悦本王的耳朵。”泽庸说道。
姜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姜某学艺不精,让王爷见笑了。”
泽庸人很爽快,说话直来直去:“说吧,你为什么要见我?按照规矩,应该是你们使团的佟无忌大人前来见我。你一个随从,摸黑前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给本王吹埙吧?”
“当然不是。佟大人公务繁忙,暂时还没有机会见到王爷。姜某有点私事,想求王爷帮忙,故而冒昧前来。既然王爷开了府门愿意见我,姜某也不想在王爷面前隐瞒身份。”
“哦?这么说,你不是普通的随从?”泽庸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姜珣挺直了腰杆儿,一字一顿地道,“我是梁国的四皇子,姜珣。”
“什么什么?”泽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再说一遍。”
姜珣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身份。
这回听清楚了,泽庸“啊?”了一声,大惊失色,猛地一拍桌案,“你好大的胆子。”
姜珣笑道:“王爷是说,我不该来吗?”
泽庸重新打量了姜珣一番,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脑瓜子缺弦的人。你一个梁国皇子,竟敢深入戎国,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姜珣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不怕?怎能不怕。但我既然来了,就没有考虑那么多。况且,我这次是跟随宁国使团一同来的。如果我在戎国出了事,你们的可汗是无法向宁国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