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暗自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说了句:哎呀我去……方笙啊方笙,你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自己恶心死,真的。
但,年柏宵被完美拿捏了。
就见他显得更手足无措了,“我没有不高兴,真的,我、我挺高兴的啊。”
白濠正好点完咖啡回来,见方笙要走一时急了,“别走啊。”话毕上前就来拉方笙。
他想得简单,多个人多份力量,事到如今他也不怕丢人不丢人的了。
不成想遭到年柏宵一声低喝,“松开,别动手动脚的!”
吓得白濠一激灵,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这不是……还没碰上吗?冤不冤啊。
可年柏宵没给他好脸色,压根也没听他为自己伸冤,转头看向方笙,“坐回去吧。”
方笙其实也被年柏宵的态度吓了一跳,但紧跟着心里是甜滋滋的,十分乖巧地一点头,屁颠屁颠地坐回了杭司身边。杭司叹气,压低了嗓音对方笙说,“你假不假啊。”
方笙一个清嗓子,给了杭司个警告。杭司拄脸看看她又看看年柏宵,心想,看来这年柏宵以前是真没太多接触女孩的经验啊,就方笙这种低段位又拙劣的表演他竟毫无察觉,多天真善良的男孩子啊。
就这样,四个人一直等陆南深过来。
白濠见着他就跟见着救星似的,刚要起身去迎,就见方笙主动朝他招了招手,“陆学长快来,你坐我这。”然后主动绕到另一边,娇滴滴问年柏宵,“柏宵学长,我能坐你身边吗?”
杭司在这边龇牙咧嘴的,弯身下来,两条胳膊藏咖啡桌下面忍不住挠了挠。她的这般反应看在陆南深眼里,忍不住薄唇微扬。年柏宵挺乐意的,主动给她挪了椅子,爽朗,“坐。”
方笙如愿以偿挨着年柏宵坐下,咖啡桌不算大,坐四个人凑合,五个人就紧巴了,于是……方笙紧挨着年柏宵,与此同时还给了杭司一个警告眼神。
杭司心说,能有多挤啊,下次就选个两人位的桌,你直接坐他怀里得了。
正想着呢,陆南深就在旁边坐下了。
擦着她的胳膊,抵着她的大腿外侧……
杭司:……
方笙娇小,之前挨着她坐的时候觉不出拥挤来,陆南深人高马大的……为什么一定要选个圆桌?到底是谁选的这个位置……哦,是她自己选的,原因是这边靠着角落,安静。
好吧。
陆南深坐下来后似乎也觉出不妥来,转头问杭司,“是不是挺挤的?”
杭司心如死灰地点了下头。
其实要说太挤也不是,显然陆南深是往她这边多坐了些,毕竟他的胳膊也没贴上方笙的。她呢,此时此刻贴着男人的腿也不敢太动,一动就跟勾搭人似的,让人误会不好。
陆南深叹,“也是。”他朝着她跟白濠中间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得杭司莫名其妙的,不是,他看白濠干什么?念头刚起来呢,就见陆南深站起来了,轻声说,“咱俩换一下,你坐过来。”
杭司不明就里地照做了。
等陆南深坐下来后杭司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哭笑不得的,不是,他哪来的自信认为挤她的是白濠啊?天爷……
从右侧大腿换成左侧大腿被擦边拥挤了,还是同一人。
白濠挨着陆南深了,这下说话更方便,还主动将点好的咖啡推到他面前说了紧要的事。
所谓紧要,就是姜愈的事。
“他的整个状态很不对劲啊。”白濠补充了句。
白濠跟姜愈是一起玩音乐认识的,姜愈是从音乐学院毕业的,是白濠的学长,其他两位玩长笛的和玩键盘的跟白濠都是同届。对于姜愈这个人白濠其实也说不上有多了解,他是被键盘手拉进来了,他在音乐方面挺有造化,几人又能聊得来,一来二去的就总在一起了。
姜愈住的地方离学校不远,是一处艺术区改造,房间里除了睡觉的地方外,大多数面积都设计成跟音乐相关,他们几个经常会留宿在姜愈那,玩玩音乐吹吹牛B什么的,而且艺术区里面也住了不少玩音乐的人,氛围挺好。
后来白濠跟其他两人一商量,既然他们经常住在姜愈那,倒不如干脆就一起承担房租,这样的话也不算占了姜愈的便宜,更重要的是方便他们创作。几人一拍即合,姜愈也没意见,但对于他们要掏钱平摊房租一事不赞同,说大家都是哥们儿没必要这么见外。
死活不收房租的前提下,那平时的开销他们三人就积极担下来了。
正因如此,姜愈的反常就被白濠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