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看着天机图……一声几不可见的断裂声响起……天机图上,出现了一道裂隙,像是龟裂的土地一般朝四周蔓延。
就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胶着在天机图上的时候,忽然间,一道身影出现,前面是飞舞着领路的白绫。
容景琰猛然跃起,唐落羽眼睛一亮,不自主露出笑容,扬手就将白玉扳指中的伏魔剑扔出去。
容景琰在半空中一把握住伏魔剑,双手举过头顶,像是用刀一般直劈下来,狠狠劈到天机图上面,将原本就断裂开来的天机图……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天机图被一劈为二,骤然涌出无数白光朝周围刺来,张道陵与南客同时上前倏地扬手,将天机图轰下来的白光尽数隔绝在外。
白光消散开来,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唐落羽缓缓收回手中的灭日弓,对上面色大变的奉天阁一众人,冷冷勾了勾唇:“目前看来你们是请不动了,还有什么手段吗?”
灭日弓乃是上古神器,如果不是有灭日弓,她怎么会这么大胆,就这么来到别人的地盘上,更何况,这些人还心心念念想要请她长眠。
想到之前这些人的话,唐落羽便是满心戾气。
他们分明已经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才会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称为妖龙,呵……她好好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安上了覆天下的大帽子,还要请她长眠?
就因为这些狗屁不通的预言?
看到被毁了的天机图,奉天阁一众人齐齐变了面色,那酒剑仙视线落到张道陵身上,便是眯了眯眼:“道尊,这是要和整个道门敌对么?”
张道陵嗤笑一声:“刚刚要对我朋友动手时候认不出本道尊,现在倒是认出来了!”
奉天阁众人面上露出尴尬,却是犹自冷着面色:“道尊,我等给你面子称呼你一声道尊,在我隐世宗门面前,你也不要托大了!”
张道陵面上的冷色和不屑更甚。
“收起你们那些虚假的面子,也不要试图用天下道门来压我,既然我张道陵是道尊,那我在哪里,哪里便是道门……又何来和道门敌对一说!”
看到那些人还想开口,张道陵便是摆摆手:“别废话了,自称隐世宗门,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不要叽叽歪歪和一群酸夫子一样!”
唐落羽瞥了一眼那些因为忌惮灭日弓而立在场中的奉天阁人,勾唇嘲讽轻笑:“看来你们维护天下苍生的决心也不是那么坚决嘛……怎么,我要为天下苍生长眠,你们自己却不愿意为了天下苍生上来挨上几箭?”
顿时,奉天阁一众人面上神色更加不自然。
毕竟,自己心底的潜意识被这么*裸的抖出来,还是有些难堪,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死!
酒剑仙临空御剑缓缓上前看着唐落羽:“也罢……反正我也是肆意妄为惯了的,宗门容我养我,如今,我便为宗门挡这第一箭吧!”
说罢,他便是身形蓦然一变,脚下的剑到了手中,周身涌出和他吊儿郎当外表极为不符的强横气息,扬手就要朝唐落羽劈过来。
就在这时,刚刚一剑将天机图一分为二的容景琰,持剑毫不犹豫迎了上去,
谁都知道,灭日弓强悍,可是谁也都知道,灭日弓这种神器,不可能被无节制的趋势,用起来强大,自然而然的,要耗费的内息阳气肯定也和其余的法器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酒剑仙才说自己来挨着第一箭。
他们都知道,唐落羽肯定坚持不到最后的,不知道她能射出几箭,但是总有力竭的时候。
就在容景琰迎上去的时候,一道蓝影忽然出现挡在他面前。
“闷葫芦,不许伤我父亲!”初初咬牙死死看着容景琰,带着些蛮横的面色有些苍白,眼中有些委屈。
他刚被救回来那几天半死不活,是她照顾他,知道他从内息全无慢慢恢复,可是现在……等等,他怎么忽然间这么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奉天阁弟子跌跌撞撞跑出来哭号着:“不好了,那些长老们死了,都死了,被……”
那名弟子话没说完,便是呆呆指向容景琰:“他……是他……”
奉天阁一众人都是蓦然呆住,容景琰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容景琰,我们阁主救了你性命,你竟然要和我们奉天阁为敌么?”原本守护天机图的四人中,为首之人朝容景琰冷冷开口。
容景琰一声冷嗤:“救我?不是为了引我朋友上当来你们这里吗?再者,救了我,有本事,那就来杀了我,可是要动她……休想!”
说罢,容景琰便是冷冷拿起伏魔剑看着前方一众人。
酒剑仙眉头紧皱看着容景琰:“无论如何,那些长老们和你没有仇怨,为什么你要杀了那些长老们?”
“长老……?”容景琰蹙眉,接着就是了然:“你是说那些每天喊着生无可恋然后又吃的比谁都多,嘴巴比谁都臭的臭虫们?”
“你放肆!”酒剑仙顿时大怒!
“那些长老们都是不知从何时就存活着的,他们可是当初历经天劫,距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的前辈,你对他们不敬!”
容景琰冷哼一声:“一步之遥就是云泥之别,只有能不能成圣,谁还理会差多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