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小城市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不料银鳕鱼非常地道,满口鲜美。
猗猗大出意料之外,不知不觉一客鳕鱼排吃完了。顾久把自己的羊排分了一点给她,说:“别看这里地方小,店主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富二代,冲着这个环境开餐厅的,出品要求很高。”
“看来这儿卧虎藏龙啊。”
“大伙儿都佛系了,以后越来越多人会来到这种二三线城市,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吧。”
他们泛舟湖上,但见岸边柳影依依,湖光涟涟,鱼儿嬉戏在柔柔的水草之间,自有一番温柔感觉。
日落西山,小鸟回巢,几个熊孩子在树下绕着圈圈跑,闹起来。
猗猗从未想过人间烟火和人间胜景会同存一个画面,她拿出相机来拍下这一切。顾久拧转她脸:“来,师姐我们自-拍一个。”
他们脸贴着脸,顾久还戴着墨镜,猗猗看了照片半天,不满意道:“为什么要戴墨镜?”
“阳光有点儿刺眼。”
猗猗也没有深究。
他们一起划船到天完全黑透了,才兴尽而返。
秋风起,猗猗冷了,打了个喷嚏。顾久随手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他这么做的时候,没有二十次也有十八次了。
只是这个晚上……猗猗怎么也无法平静。
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她的心里了,一举一动,一丝温暖,都带给她莫大涟漪。
一年来点点滴滴,令她没办法不在意他。
她爱他。
女人的矜持还克制着她。
他走进了她的心里,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她低着头,红了脸,用顾久微温的外套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小步走在顾久身边。
他的手就在眼前一摇一晃,她隐约盼望着他可以牵着自己,又觉得不应该有这种盼望。
心尖颤抖,浮起甜蜜的隐痛。
回酒店的路有三公里,走起来一瞬间就到了。
他们住对门,猗猗打开自己房门,把外套拿下来还给顾久。
“那,明天见喽。”
顾久说:“行,明天见。”
……
第二天一早,顾久自己先起来去了医院。
医生和他很熟悉,递给他一份报告单:“这次算熬过去了。要小心调理,千万别再喝酒了。”
“我这职位,不喝酒很难啊。”顾久轻笑,“陈大夫你不是为难我嘛。”
“少跟我耍嘴皮子了,你的胃已脆弱得纸一样了。到时候变肿瘤,不能吃不能喝靠管子过活你就知道滋味。”
顾久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但很快恢复吊儿郎当笑容,说:“好,我尽量。”
陈医生很不满意他那态度,皱着眉头,正要说什么。又想起一件事:“听说你不肯回去?你回去,专人伺候,保姆医生,什么都齐活。不就都结了?”
“不,我不回去。”顾久坚决摇头。
陈医生大为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