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的怎么样了,”齐天翔慢慢踱着步走到人群边,看了看地上一张大大的雨布上面琳琅满目的食品和用具,戏谑地赞赏道:“不错,有点野炊的意思了,而且还是相当豪奢的野餐,用不用我帮什么忙啊,”
“不用,我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刘鹏一边忙活着,一边看着齐天翔恭恭敬敬地回答着:“您坐着休息一会,马上就好了,”
“呱呱鸡呢,怎么不见她的影子,一到干活较劲的时候,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齐天翔环视着周边,似乎在找着什么,祥装不满地说:“态度决定行动,有什么样的世界观,就有什么样的人生观,也就决定了什么样的行为方式,”
“快坐下吧你,今天都把蓓蓓累死了,你不了解情况不要乱批评,”闫丽不满地剜了齐天翔一眼,温婉地笑着说:“这不又去借哥哥嫂子他们了,这已经跑了第三趟了,”
“是啊,一趟一趟地跑,把我孙女都累坏了,”张婉芬心疼地说着:“我就说不用这么麻烦,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多好,都是我这大外孙出的馊主意,折腾到这里來,什么都不方便,”
“姥姥,您这就不明白了,这叫回归田园,适时逃离城市的喧嚣,在自然山水间寻找一份恬静和闲适,”亮亮看着张婉芬爱惜的眼神,以及埋怨的话语,顽皮地对张婉芬笑着说:“这是一种时尚的新生活方式,这样身心放松就是对城市生活的反叛和抗议,”
亮亮说着话,转而望向齐天翔,亦庄亦谐地说:“我们三个小辈之间有分工,蓓蓓姐负责采买和交通运输,刘鹏哥哥负责前期的准备工作,以及具体的操作,我负责总体协调,”
“也就是沒有具体职责,什么责任也不用负,或者更简单地说,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不知我这样的理解是不是正确,总协调同志,”齐天翔不无好气地看着亮亮,直言说道:“想过沒有,这一车车的把人拉过來,野餐之后再一车车地把人拉回去,时间成本计算了吗,安全风险预估了吗,有什么样的防范预案,达到几级防护等级,”
“还是老齐同志经验丰富,看出了这么严峻的问題,真应该将总协调的职位让给他來坐,我就当个烧火的小伙计就好了,”齐天翔的反诘让亮亮顿时哑口无言,很久才反应过來,望着众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说:“这领导难做,众口更是难调啊,又要考虑公车私用的影响问題,还要考虑同志们的交通便利问題,还要考虑安全和交通成本,难度太大了,”
亮亮自怨自艾的表白,引发了众人一阵大笑,亮亮好容易得到了解脱,向齐天翔挤挤眼睛,顽皮地说:“我还是和姥姥到那边,与闫老探讨探讨垂钓与养生的问題吧,”
望着亮亮要快步逃离的样子,齐天翔忍俊不禁地笑了,随即对张婉芬笑了一下,望着亮亮搀着姥姥离去的背影,片刻才回过头來,与闫丽对视了一个会心的笑容,才慢慢地走到了正在烧炭生火的刘鹏面前,缓缓地坐了下來,温和地问:“回來准备呆几天,妈妈怎么样,”
“这两天就走,市农科所有一些技术资料过來取一下,另外教委有点大学生村官配套扶持资金,也需要回來办一下手续,办完就回去,”刘鹏停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齐天翔说:“妈妈也很好,近來互助合作社哪边的事情多了起來,就把商厦保洁的工作给辞了,现在不是很忙,身体也挺好的,其实小蓓去接叔叔阿姨只是借口,主要还是去接妈妈的,”
闫丽也慢慢走过來,挨着齐天翔坐下,温和地望着刘鹏,关切地说:“妈妈对小蓓满意吗,这姑娘哪都好,就是有些娇气和任性,”
“太满意了,看到小蓓比对我还亲,”刘鹏有些醋意地回答着:“原本我在家是中心,妈妈都是围着我转,现在她一出现,妈妈看都不看我一眼,她可比我会得多,秦妈妈,秦妈妈那个叫的甜,把妈妈哄得五迷三道的,而且勤快的不行,只要到家里去,什么话都抢着干,不是拖地就是收拾屋子,在你们眼中娇气任性的丫头,在妈妈眼里却是勤快会持家的好女儿,”
齐天翔满意地听着刘鹏的话,笑着看了一眼闫丽,对刘鹏说:“老话说外甥像舅,侄女仿姑,看來此言不虚啊,”
“看你,当着孩子的面,有你这样厚脸皮的吗,”闫丽白净的脸上飞上的一抹绯红,抬手轻轻地打了齐天翔一下,笑着对刘鹏说:“别听你舅舅胡说,只要小蓓能对老人好,就什么都好,关键还是要你做好协调工作,”
“舅妈说得对,我也是这样认为,只要能对妈妈好,我就无所谓了,不过我舅舅说的很对,小蓓在这方面还是真的挺像舅妈的,贤惠懂事,善解人意,听蓓蓓说,舅妈当年是学院当之无愧的校花,高傲冷艳,自从遇到舅舅,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刘鹏笑着看看闫丽,又望望齐天翔,羡慕地说:“我们就是要像舅舅舅妈学习,争取努力做你们这样的神仙眷侣,不过现在她还处在考察期,我们对她还要严格要求,进入党内还要一年的考察期呢,要防止有不良动机的投机分子混进党内,”
“是谁背后诽谤领导呢,就这样的觉悟,还想不想进步了,”威严的声音过后,闫晓蓓快步走了过來,眼睛圆睁着气势汹汹地瞪着刘鹏,大声地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两面三刀怎么能成为群众的主心骨,”
闫晓蓓说着话,依然不依不饶地把脸转向齐天翔,严峻地望着齐天翔说:“书记同志,您管不管啊,”
“不管,我这么大个市委书记,多少大事还顾不过來,一个小小村官的家务事,还用的着我來管。”齐天翔虎着脸瞪了闫晓蓓一眼,不无好气地简短说:“这些问題找居委会,他们负责家庭矛盾调解,或者找街道。”
齐天翔的话引发了大家一阵哄笑,闫晓蓓脸红了,狠狠地瞪了刘鹏一眼,拉着闫丽的胳膊,不住地摇着撒娇着:“姑姑,您也不管管,他们合伙欺负我,您得主持公道啊,”
“市委书记都不管的事情,我这省总工会就更管不着了,隔着好几层呢,还是听你姑父的建议,找街道解决吧,”闫丽亲昵地望着娇憨的闫晓蓓,祥装无奈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手指着湖边的闫博年对闫晓蓓说:“可以去找你爷爷反映反映,咱们家的党支部书记在哪里呢,看他老人家管不管。”
一向温良雅致的闫丽,此刻说出这样的话,不但出乎大家的意料,使得笑声更加的热烈,闫晓蓓好像无计可施了,只得求助与秦姐。故作可怜和委屈的神情望着秦姐,哀怨地说:“秦妈妈,您也不帮我说说话吗,”
秦姐走向前,拉着闫晓蓓的手,呵呵笑着说:“乖,咱不哭,跟秦妈妈干活去,只要一干起活來,什么委屈都沒有了,也都忘了。”
秦姐的话解了闫晓蓓的围,也是她乖乖地跟着秦姐走到了湖边洗菜去了,准娘俩亲昵的表情,使得李红霞的神情有些尴尬,又有些木然。
齐天翔敏锐地扑捉到了这些表情,就轻轻地用胳膊肘碰了身边的闫丽一下,向她示意了一下李红霞的变化,看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就慢慢地站起身來,对迎面走來的闫勇笑着说:“老爷子那边收获怎么样,是不是又有什么大鱼上钩了,”
“有咱们大宝贝亮亮在身边,就那些嘘寒问暖的话都说不完,他还能安心钓鱼,看來咱哥俩中午也就是花生米就酒的福分了。”闫勇不阴不阳地调侃着,四面看了一下,点点头满意地说:“你别说,这块地方找到还真不错。”
“是啊,有山有水的,而且绿化的也不错,离市里虽然远了点,可还是有些山区的清新个古朴啊,”齐天翔附和着闫勇的话,也四面看了看,感慨地说:“有山有水就有了灵气,就自然有了野生的情趣,自然也就有了吸引城里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