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呆坐在自己那狭小的公寓里,昏暗的灯光下,她像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着,头发也乱糟糟的。房间里静得出奇,一股沉闷的气息弥漫开来,地上那几件未收拾的衣物东一件西一件地躺着。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李悠然有气无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妹妹李悦带着哭腔的声音:“姐,爸病了,医生说要做手术,手术费要好多好多钱!”
李悠然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得紧紧的,着急地喊道:“悦悦,你先别只顾着哭,快跟姐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李悦抽抽搭搭地说:“姐,爸前几天就老嘟囔头疼,咱们都没当回事儿。
今天爸实在疼得受不了了,这才去了医院。一检查,医生说爸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得赶紧手术,不然……”
李悠然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只手不停地抓着头发:“这可咋办?
这可咋办?”
李悦哭着说:“姐,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李悠然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说:“悦悦,别怕,有姐在呢!咱们一起想办法。”
“爸前几天就一直说头疼,今天实在受不了去了医院,一检查才知道脑子里长了个东西,要尽快手术。”
李悦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那还差多少钱?”
“医生说至少要二十万,咱家哪有那么多钱啊。”李悦又哭了起来,那哭声透过电话,像把刀直直地戳进李悠然的心窝子里。
李悠然咬了咬嘴唇,“悦悦,你别担心,姐来想办法。”
挂了电话,李悠然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地往下掉。
她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肩膀不停地颤抖着。这一夜,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头就像有一团乱麻,怎么解也解不开。
第二天,李悠然早早地来到公司,眼睛红肿得像俩核桃,神情疲惫得像是一夜没睡。
同事阿珍一瞅见她,立马凑了过来,关心地问:“悠然,你这是怎么了?
瞅瞅你这眼睛,跟俩桃子似的。”
李悠然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都透着疲惫:“没事,昨晚没睡好。”
阿珍皱了皱眉,一双眼睛紧盯着李悠然,“你可别硬撑着,有啥事儿就跟姐们儿说,别自个儿扛着。”
李悠然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可她的眼神却有些躲闪。
工作的时候,李悠然总是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父亲生病的事儿。该复印的文件她忘了复印,该核对的数据也弄错了好几处。
张晨光把她叫到办公室,“砰”地一声把文件摔在桌子上。
“李悠然,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不是你的工作水平。”张晨光皱着眉头,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李悠然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总监,对不起,我家里出了点事。”
张晨光看着她,目光里透着疑惑,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什么事?
严重吗?”
李悠然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总监,我爸病了,脑子里长了东西,医生说要尽快手术,手术费得二十万,家里凑不出这么多钱,我这心里乱得很,所以工作才出了差错。”
李悠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父亲生病的事说了出来。
张晨光沉默了一会儿,“需要帮忙的话,就说。”
李悠然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谢谢总监。”
下班后,李悠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逛街或者和朋友聚会,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她脚步匆匆,神色焦急,那模样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病房里,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母亲坐在一旁,眼睛红肿得像俩核桃,头发也乱糟糟的,神情满是无助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