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溪云轻笑,刮她的鼻子,“我还没说呢,你就明白了?怎么这么聪明。”
颜黛腾地坐起来,神色认真,“是傅闻州!是傅闻州指使宫逸动的手脚!”
“所以宫逸才会那么害怕!”
“傅闻州的手脚是干净的,宫逸指认不了他。”
“但宫逸那时候唯傅闻州马首是瞻,傅闻州很多不能摆上台面的事情都是宫逸帮忙处理的,这件事如果真是宫逸干的,你二伯一定会为你堂弟报仇,不留宫逸的活口!”
“这个推测最靠谱!”
谈溪云看着空了的怀抱,不满地把颜黛摁了回去。
他眸子里戾气闪现,“我一直以为我堂弟的死是场意外,但如果我们的猜测正确,那这就是场蓄意谋杀。”
“我不会放过傅家的。”
颜黛靠在谈溪云的肩膀,没有听清谈溪云在说什么。
她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谈二伯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那他为什么按兵不动呢?
正常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应该不顾一切报复回去吗?
还有,傅闻州为什么要除掉谈溪云的堂弟,而不是直接冲谈溪云本人下手?
毕竟谈溪云才是谈家孙子辈的第一继承人。
事情的真相,似乎正在像洋葱一样被一层层剥开。
颜黛心里清楚,她已经接近真相。
但这并不是全部。
或许,她应该再找机会跟谈二伯聊一聊。
第二天,城东的青山寺里。
谈二伯手拿一串檀香佛珠,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对着佛龛上的神像许愿。
他前面,是袅袅燃烧的盘香。
他身后,有一个男人在缓缓走进。
男人沉稳的脚步在距离谈二伯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只能看得见一双质感高级的皮鞋,和做工极其考究,平整到没有丝毫褶皱的半边裤脚。
“谈二伯,心中无慈悲,何必拜佛呢?”
傅闻州似笑非笑的声音,在佛堂前响起。
谈二伯充耳不闻,仍对着神像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