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碰在了马背上,因为他有力的手托着她的腰,并不会太疼,只是心惊胆战。
骏马沉闷地落地,马蹄沉重地踏在山石上,溅起了碎石一片。
在那碎石飞溅中,顾锦沅的脸埋在太子的怀里,胳膊紧攥着他的腰,死也不敢抬头。
是谁说天不怕地不怕来着?
是谁说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来着?
她发现她怕死。
死这个事,你距离遥远,当然说不怕。
现在就这么骑马纵身过去那么深那么宽的悬崖,谁能不怕?
此时马已经停下来了,连风仿佛都静止了,雨更是没有,鸟也不叫一声了。
顾锦沅只能听到自己和太子的心跳声。
她的心跳如鼓,她的血液冰冷,她觉得死了一回又回来了。
“这么怕死?”男人的声音自上方沉沉地传来。
“……我吓死了。”顾锦沅低声说,声音含糊,是颤颤的软。
“刚才你看到那悬崖的时候,在想什么?”他俯首下来,在她耳边这么问。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她老实地回答。
男人用手抬起她的脸来。
那张明净如雪的脸庞此时泛着湿润的潮红,娇嫩荧粉的唇儿微微咬着,嗓音细嫩,明媚软糯。
再往下,是微微成型的柔软,若隐若现,透出女儿家羞涩的粉红来。
就是这样一个比花娇比月清的女人,就是这么一个娇软到仿佛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揉碎的女人,她很会骗人。
上辈子他就是栽在她手里,死不瞑目。
可是现在,有机会重活一辈子,同样的一条沟,他竟然还是可以栽两次。
他低首,定定地望着她。
顾锦沅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她虽然对男女之事并不太清楚,不过到底有几个男性的小伙伴,小时候还曾经偷偷去看人家男女亲嘴儿。
她现在确认无疑,这位太子殿下对自己有所图,而且对自己的美色有所图。
也许最开始是别的什么才纠缠上自己,但是现在,他好像开始被自己的美色吸引了。
这不算什么坏事,但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你——”她咬着唇,看着那张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眼神茫然湿润,有些喃喃地这么道。
“你欠我债,知道吗?”
低凉的声音响起来,削薄冰凉的薄唇贴在了她耳朵一侧,并吸了她那处嫣红小痣。
“唔——”顾锦沅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嘤咛声。
从来没人碰过自己那里。
她也不知道,原来被男人碰一下那小痣,她竟是这般感觉。
浑身瘫软无力,心口躁动,四肢酥麻,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