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建祥……?方颂祺眼皮狠狠一跳。草!
冯松仁自若抬眼,慈善的笑容不曾从他脸上退下去过:“很巧,我最近在收集‘J。F。’的画作,找到了你表叔那儿,你表叔告诉我,他以前出手的那些画作来源于你母亲,你母亲是‘J。F。’的朋友。”
方颂祺觉得自己要心肌梗塞了。
既如此,她没否认:“所以董事长找我上来,还是以公谋私。”
“小丫头,和员工聊聊生活,也是公,不算私。”
方颂祺知道大概是因为冯松仁对她有所求,所以她的不尊重,似乎怎么都无法激怒他。那么她便更加无所谓自己用什么态度对待他:“我并不想和董事长聊我的私生活。我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得很开。”
冯松仁预先没料到她是如此不可爱的性格,倒造成了强人所难欺负她的形势。这对话再继续下去,怕往后她完全对他避之不及。
他后知后觉自己这样的行为和昨天的冯晚意根本没有本质区别,恐怕也在所难免影响到沈烨和她的关系。
方颂祺在这时又切断所有退路似的说:“如果董事长是想从我手里买‘J。F。’的画,我是真的没有,前几年已经被翁家卖光了。至于是否还有其他渠道,我不知道。我母亲和‘J。F。’以前确实是朋友,但那是我母亲的事儿,我不是完全清楚。我也是在收拾我母亲的遗物时才发现这些画的。”
“包括《梦中缪斯》?”
冯松仁揪出的点儿让方颂祺的心头一紧,差点没把话圆好,镇定道:“刚说过,《梦中缪斯》是很早以前我在杂志上看过过,我母亲所收藏的‘J。F。’的画里,没有这一幅。”
随即她佯装狐疑,“怎么了吗?董事长为什么要特意问这一幅?你不是已经都挂这儿了?”
“因为最喜欢这一幅。”冯松仁不显山露水。
方颂祺心里只觉得好笑。他该不会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花了几百万买了幅假的,死要面子强撑着吧?
冯松仁在数秒的沉默后却是又问:“见过‘J。F。’么?”
方颂祺摇头:“我也很遗憾。听说她很神秘,直到五年前她过世,都没有什么人见过她的样子,是男是女都成谜。”
她是特意强调“J。F。”的死亡时间。
冯松仁笑了一下:“‘J。F。’其实三年前才死的。”
方颂祺愣住,应声手脚发凉。他怎么会知道?不对……不对……冯松仁知道的时间也应该是五年前。他……难道查出来了……?
所幸,她的诧异于此情此景之下也算合理,乍然之下没控制住神色也无大碍,便就着表情顺势问:“怎么是三年前?我看新闻她是五年前抑郁症自杀,不是吗?”
冯松仁反口了:“噢,是五年前,我年纪大,记性不好,搞错时间。”
他的找补,在方颂祺面前自然是毫无意义的。
但她也不可能直接追问,克制住情绪,说:“我觉得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如果董事长没有其他事,我先下去工作了。”
冯松仁未强行留她,只是最后问了她一句:“小丫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方颂祺并不怕被他察觉,反正她有充足的借口:“任由谁,被追求者的家长骚扰,都会不喜欢吧?你们不是一家人?”
冯松仁道歉:“确实是我们这边做得不妥。”
“你今天做的好像就很妥似的。”方颂祺终归还是憋住了这一句,吞回肚子里,换成和早上在停车场时一样的回应,“嗯,我收下了。”
离开办公室,走进电梯,只剩她一个人后,方颂祺立刻拿出手机,找出魏必的号码拨出去:“他人呢?!把电话给他!”
“方小姐有事回去再说。”魏必说完就挂电话。
草!
要不是不知道蔺时年的办公室在哪里,她一定马上杀过去!
没有杀去蔺时年那儿,她回报社后就以身体不适跟Amanda申请了早退。虽然再半个多小时就到可以下班的点儿了,但她现在一秒钟都再呆不住,心里窝着的火必须找人撒!
沈烨连话都来不及和她说,她就走了。
本来他丁点儿不担心她和冯松仁的面谈,可她刚从董事长办公室下来就早退,脸色似乎也不太好,便不能不令沈烨上心。
这边方颂祺下到地下停车场,开上新坐骑,做好了要一路狂飚到翁家的准备,刚开出DK大厦不远,就无意间看到蔺时年和即便全副武装她也能辨认出来的翁思宜双双走进一家餐厅。
她刹住车,倒了回去,眸子黑漆漆。
…………
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