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颂祺则接魏必传达的指示,接连前往酒店提供“上门服务”,就是服务对象这几天的兴致不在床上,而在早上强迫她共进早餐。
方颂祺就是为了和他对着干也不会轻易早起,反睡得比前一天要更晚,然后没等蔺时年B迫,慢悠悠地加时表演吃早餐给他看,结果到了报社,原来他并没有再邦她申请迟到的借口,于是她华丽丽地被扣掉半天工资。
没办法,第三天早上方颂祺捺着火气提早二十分钟起床,整个吃早餐的过程都夹杂浓重的起床气,恨不得用手里的叉子把蔺时年的两只狗眼戳瞎。
习惯是可怕的,她的生物钟也真踏马地太容易被调整,第五天早上她竟然就已经不用闹钟,到点自动清醒。
出来客厅的时候,又是安静得仿佛没有人。方颂祺故意大动作走过去,大动作用刀叉,才有了声儿。
连续几个早晨的观察,她进一步确定蔺时年是个寂、寞又无趣的中年老男人。
吧唧咀嚼着嘴里的培根,方颂祺尝试往他盘子放一小片肉:“您是还在斋戒?抑或管理身材中,所以对食物有要求?”
默默回忆过几次与他同桌就餐,第一次是海上游艇,她印象非常深刻,她上桌之前,根本没肉。紧接着是甘露寺,她被B着一起吃素。即便池塘夜钓睡帐篷,他准备有一小碟的牛肉干,最后也全进了她的肚子。至少她的可视里,不曾见他碰过荤。
蔺时年没有动她送来的东西,也没有回答她。又或者是,压根屏蔽掉她的声音。
呸,不理就不理,什么玩意儿。方颂祺也进入食不言状态,安静专心进餐。
饭后吃药时,她向他申请停药。
她的胃溃疡其实也没有特别严重,就是偶尔神经地发作一回,比如前些天。
蔺时年哑巴似的,仍不说话。
方颂祺就当作他默许,吞掉两颗,送服后又没憋住问他:“这回您在鎏城是有大生意?这都停留一个多星期了吧?什么时候飞走?”
自由啊自由,他不在鎏城的日子,她好歹能Chuan口气。这一波绷得太紧了,过去两年多,他从未把她栓身边这么多天。他都闲得能管她早不早起、吃不吃饭了麻痹。
蔺时年总算吭了声,答案却和前些天一样,相当令她失望:“暂时不飞。”
“这个‘暂时’是多久?”方颂祺追问。
蔺时年端详她:“你很希望我飞?”
“主要您最近让我有点吃不消~!”方颂祺没耿直点头伤他颜面,委婉着言语,坐到他腿上,勾他的脖子,“要是我像以前一样,没去DK上班多好?全部的精力就能都用来伺候您,不会现在这样力不从心。”
蔺时年对她这么一大团温香软玉熟视无睹,隔着她继续翻报纸:“没觉得你力不从心。我挺满意的。”
滚!谁要他满意了?方颂祺故意扭动P股,使劲摩擦他:“可我不满意我自己呀~觉得拿您那么多钱,却没有尽心尽力~”
蔺时年的反应是起了,嘴巴没松,甚至还能隔着她继续翻看报纸:“觉得劳不应得,可以少拿点。”
方颂祺即刻从他怀里炸起:“我随口一说,您还当真了?您是大老板,跟我计较那点钱?我都没跟您涨价~白天工作晚上还要暖床,双重压力!就每天早上,我少睡了多少美容觉?皮肤都比以前糙了。还有我的头发,”
她随手往头上一抓,抓下来几根断发,送到他面前:“喏,再下去,我得成灭绝师太了。”
蔺时年给她的回答是递出三张卡:“包包、美容、霸王防脱。”
简单粗暴,又言简意赅。
这也是以往堵住她叽叽歪歪的最佳方法。
方颂祺伸过手,摸了摸三张卡的质感,一反常态没接,推回到他胸口,腻着嗓子启唇:“爸爸,这次我跟您要点别的吧~”
哼,“姑父”那么新鲜,他偏偏不喜欢。
蔺时年未语,眼神则表示他在静待她下文。
方颂祺蹲身,乖巧地将手臂杵到他膝盖,仰面冲他笑眯眯。
这个角度,蔺时年低垂的视线,可以非常清晰地尽览她刻意展示给他的她起伏有致的事业线。
“您能不能联系国外的医院?”方颂祺打商量,“或许会有合适的Shen源。”
“我之前提议过,可以把你弟弟转去国外的医院。不想出国,就香港或者澳门。”
“不用这么麻烦~”终归对此是敏感的,一时间方颂祺的语气微微急促,很快她捺下,不动声色蜷缩手指,又舒展开,推动掌心隔着布帛轻轻摩挲他的腿,“国内在这方面的水平不比国外差,关键还是在于Shen源。您,稍微多费点心……?”
蔺时年幽黑的瞳仁深处隐约似有暗影,抬手撩了她鬓边的短发别到她耳朵后,回之以老话:“看你的表现。”
“我最近的表现还不够好?”方颂祺摆出一副委屈得快掉眼泪的模样,“您让我进DK,肯定是要我邦你做什么事情。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给您分忧解劳了~要不你现在马上给我派发任务?”
蔺时年朝她示意手表上的时间:“你还是先把今天的班及时赶到。”
靠!不知不觉超出时间了!方颂祺一惊,习惯性草一声,拎上包飞奔离开。
出门后,她回头瞥一眼,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