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碰到了的,指尖对指尖。这次倒没有什么恶心不适的感觉,但心里还是会有点变扭。
宋飞鸟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指尖,似乎想要把那触感擦掉一样。
说真的,那人长什么样子宋飞鸟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忘干净了,她头顶有强光本来就看得不真切,但莫名的,却牢牢记住了两点:他长得很好看,以及他的身型似乎有些眼熟。
宋飞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丁喆察言观色,见她似乎真的没把这个意外放在心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跟她算起了账:“宋飞鸟,你看看你唱得都是些什么?你什么时候换得歌?怎么能在大庭广众唱这种歌?要是被拍下来你准备怎么跟公司跟粉丝交代?你最正统偶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丁喆在转行做经济人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语文老师,自诩文化人,最听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飞鸟听他一股脑训完了才说:“不是你让我弹琵琶的?
丁喆:???
宋飞鸟:“轻拢慢捻抹复挑。”
丁喆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吼道:“那也没让你这样唱啊!”
宋飞鸟眼睛弯了弯,终于不跟他开玩笑了:“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丁喆心力憔悴:“你有分寸,那你为什么要把那最…最污的一段颠过来倒去的唱三遍!”
一想到那些词,丁喆就老脸一红,他连重复一遍都不好意思!
宋飞鸟无辜:“我忘词了呀。”
丁喆要气死了,忘词?你背长篇古文的时候怎么不忘?这丫头根本就是在给他好看!
两人再回到休息室里,酒会负责人态度较之前明显要好了很多。丁喆少不了要笑肉不笑地应对一番,挥挥手示意助理带着宋飞鸟先回去休息。
宋飞鸟巴不得如此,正想着回房间弄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才拐了个弯,就和姚若鱼打了个照面。
“…”
“…”
姚若鱼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了,脸色瞧着都有些疲惫。她原本是靠在墙上的,看到宋飞鸟后慢慢站直了身子。
两人面对面,谁也不动,中间活像隔了座山。
“你…”姚若鱼才起了个头,跟着就冷场了。
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她脑子乱得厉害,只记得一腔鸡血上头,有些口不择言,过后便开始后悔,这种低落的情绪在听说“宋飞鸟因不满丁喆安排的活动瞒着他换了歌被狠狠训了一顿”后,上升到了顶点。
姚若鱼心情有些复杂。不管宋飞鸟到底怎么想的,至少她敢说敢做,会表露自己的情绪,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她却一向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惯于逃避。
酒会的事。。。的确是她反应过激了,做法也不妥当,只是她太习惯一有风吹草动就把宋飞鸟推出去了,并且总是有意无意地热衷于将她架在高台火架上烤。
其实一开始,姚若鱼是很兴奋能和宋飞鸟成为搭档的,在被通知与她组合出道的一刹那,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宋飞鸟起点极高,不论是跟她攀上关系还是绑在一起,多得是无法想象的好处。姚若鱼曾被灌输再三一定要抱紧宋飞鸟大腿,可事实上根本不用她抱,公司便把各种资源捧了过来,一路顺风顺水,仅仅半年她便尝到了名与利的滋味。
然而姚若鱼欣喜激动没多久,问题也接踵暴露出来:自己这个搭档,实在是光芒太盛了,将她压得死死的。网上一些黑粉们更是把宋飞鸟捧到了天上,像云一样高高在上,却同时也把她姚若鱼踩进了泥里,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不比不知道。
因这明显的不平衡,姚若鱼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宋飞鸟给自己带了关注度与人气,另一边却是渐渐地不甘心不满足起来。
凭什么她的名字永远在我前面?凭什么她得到的镜头永远比我多,凭什么我要一味地迎合她?凭什么我使出浑身解数换来的东西,她宋飞鸟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
姚若鱼知道自己心态崩了,有段时间她每天都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