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绣梨花带雨,她不断的摇头,泪雨横飞,“不是这样的,老爷,不是这样的。云儿没有,云儿真的没有……”
“……”宋立国闻言也沉默下来,他的确没注意苏素忌日将近;东镜以孝治国,这事说来可大可小,但要是捅了出去对他来说遍也是没好处的;思及此视线落在几名身着粉衫的婢女身上,他眸色暗了暗。
莫云绣低下头,死死地咬着牙,声音还是那般柔弱的模样,“老爷这么多年了,姐姐的生辰死忌,云儿何曾忘记过?”
“哼。”宋浅语冷笑。
“爹爹,难道您忘了;十日前冯昭仪喜得皇子,皇上下令举天同庆;我们区区尚书府又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若冲撞了皇子寿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宋眉烟从门外进来,看到躺在软榻上的莫云绣顿时飞奔过去,“姨娘,您没事吧姨娘?”
“别说了烟儿,别再说了。”莫云绣面色苍白,一脸绝望的闭上眼。
宋立国只觉得心口一慌,“云儿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你了。我……”
“这么多年来云儿自问兢兢业业打理尚书府上上下下从不敢居功,却不曾想在老爷的心中云儿竟是这般恃宠而骄的人。”莫云绣泪雨涟涟,语气柔婉依旧。
“云儿你别说了,是我不好。”宋立国紧紧地拥着莫云绣,恶狠狠地瞪了宋浅语一眼,“你姨娘待你情真意切,更甚亲生;你竟然还如此待她,你的良心呢?是被狗吃了吗?”
“啪!”
宋浅语握着软鞭的手紧了紧;鞭打在地上,她声音冷厉,“够了!我没兴趣看你们唱戏!情真意切,更甚亲生?哈,哈哈,这可真是本小姐十五年来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莫姨娘你说,是不是,嗯?”
“你,我让你在澜城修身养性你就是这么修养的?”宋立国被气得不轻;眼瞧着竟想出手教训宋浅语,“既然好好的日子你不想过,那就给我去祠堂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完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余管家!”
宋浅语双眸状似无意地划过莫云绣,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腰间的血玉,嘴角微微扬起,“尚书府嫡女刚回府便病倒,刚病好就被府上的妾室、庶女欺负,想来传出去也是老百姓茶余饭后不错的谈资;莫姨娘,你说是吗?”
“你,你敢!”宋立国生平最是在乎名声。
“我不过撑着半条命回来,还怕什么?”宋浅语素手轻抚额上的血色伤口,脸上笑意浅浅。
循着她的手,宋立国的目光也闪了闪,双手紧抓着莫云绣手背青筋凸起,双唇紧抿倒是不曾再说什么。
“老爷你也别生气了。二小姐自来身子不好,连日赶路又大病了一场;想来是病气郁结在心,心情不好也是自然的。婢妾不过是让她说上几句,当真不妨事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长辈,又怎么能真的跟个孩子一般计较。可若因为此事影响了你们之间的父女感情,那婢妾可就当真万死难辞其咎了,老爷,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