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你们住吧,我一个人一间好了,你们俩才是亲姐妹,”越凤姿笑了笑,只是笑意有些勉强,看起来可怜的很。越海和越尧立刻对越青瓷投去谴责的眼神,而越霜柔则是顺势道:“不,姐姐,你这么说,就真的让我伤心了,那还是我一个人住好了!”越青瓷看她们一唱一和,她嘴角微微上翘,哂笑:“算了,就让我去吧,重曦和绣棠也随我一起,两位姐姐的女使带了好些几个,恐怕住着也挤的慌。”两个丫头罢了,倒也算不得麻烦,到时候还能留一个做替死鬼。越青瓷的提议正中越观金下怀,越霜柔倒是假模假样地谦让了几句,此事定了下去。行李由绣棠收拾,重曦陪着越青瓷四处闲逛。越青瓷原来不信佛。或许是因为天生心疾,生来与旁人不同,又长在道观,眼见着求医问道的人最终死去,只觉得神佛道教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漫天神佛,并不会对人间的苦难有丝毫垂怜。可是她获得了人生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越青瓷想,也许世上真的会有神明。广佛寺内供奉了不少菩萨,越青瓷每一个都虔诚地拜了,内心所求的却只有一句话。前世之遗憾,今生愿解。若得偿所愿,我的这条命,归还上苍也无不可。重曦觉得越青瓷的表情有些怪,她闭着眼睛跪在蒲团上,祈福的姿态很虔诚。她明明嘴角是微笑的,却让他感到一种压抑的悲伤。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他偏偏只能看得见她。重曦盯得入神,越青瓷睁开眼,恰好与他对上视线。“我的脸上怎么了?”越青瓷由他扶起来,有些好奇,“怎么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重曦低低地道:“怎么奇怪了?”“就是,和平时不一样?”越青瓷笑,“是不是在为我担心?你们放心,今夜我不会睡的,也要辛苦你们帮我盯梢。”重曦见她将话题揭过,内心不知道是放松,还是遗憾,也跟着道:“我知道。”而在佛堂的隔间,越观金对着大腹便便的男人弯腰禀报:“王爷,那就是奴才和您提过的侄女。”姣好的容貌,弱不禁风的身体,像是一朵含苞开放的花骨朵。周康王明显心动,但他只是揉搓着手上的扳指,沉吟道:“那可是你二哥的嫡女,你确定没事?”“王爷,我那侄女一无才学,二无容貌,母亲更是落魄,是个平民孤女,唯一能依仗的,不过就是越庭生这个将军。”“可是越庭生也风光不了多久了,断了腿的将军,能得什么文职呢?”越观金道,“如果王爷现在不下手,过不了几日,怕是就有不少人要登门,把这失势的小嫡女给娶回去搞那些朝堂的阴谋阳谋。”“王爷,您是个忠于陛下的,所求也不过是一个越家嫡女,想必陛下也会乐见其成,那越庭生只能对着您笑,怕是半分抱怨都不敢有。”周康王沉吟着不说话。此时,越青瓷不知和她面前的丫鬟在说什么,忽然绽放了一个笑容。若是方才还是个虚有其表的木头美人,这一笑便是春风化雪,冷艳逼人。如果这样的一张脸再染上无上媚色,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风情。周康王舔了舔唇,最近他手上几乎没遇到什么好货色,又或者是他的胃口被养大了,寻常丫头根本入不了眼睛。“成,今天晚上将人准备好了送来,”周康王侧目,“事情办漂亮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