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既晓,越青瓷一夜未眠,思考着脱身的方式,而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喧闹声。越青瓷挑开帘子看了眼,姑娘们被绑了一夜,现在都扛不住出来方便。车夫们嬉笑着押着她们去林子,每个女子脸上都写满了绝望。“看什么看?你也想去?”疤老四瞪她。越青瓷像是被惊到了的兔子,直接把手收了回去。过了会儿,她小心而讨好地唤道:“四哥,我能这么叫你吗?你能不能把车子驾偏一些,我不想和这些人在一起小解。”这丫头,真是千金小姐一样的多事。疤老四很想把越青瓷赶到旁边的树林里,但他听着这声四哥,又有点舒坦。想了想这丫头这么脆弱,万一一个不好就又得躺下,便点了头。他驾着车到了林子的边缘:“快点!”越青瓷忽然娇滴滴地说:“四哥,能接我一下吗?”疤老四火了,他掀开帘子,满脸戾气:“老子是绑匪,不是你的下人,你别指望老子能伺候你!”越青瓷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要掉不掉,楚楚可怜。疤老四心里的火气突然就熄了下去,他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有个妹妹。妹妹差不多就是眼前的年纪,活泼天真,那时候别人都因为脸上的疤远离他,就妹妹每天黏着他。疤老四伸出手:“给老子快点。”越青瓷站起身,躬着身子,将自己的手往上一搭,疤老四眉心不安地一皱:“什么东西?”他松开越青瓷,摊开手心,眯眼一看,一堆粉末落在掌心里。就这个时候!越青瓷猛然抬手一拂,粉末洋洋洒洒地散开,一股麻痒感从眼睛里传来,疤老四一声惊叫,还没抬头,眼角余光就发现银光一闪。他险险往后一退,银钗顺着他的脸擦过,在那道横过左脸的疤痕上多添了一道竖着的血印,看上去就像是个交叉的符号。疤老四出奇地愤怒了。他猛地冲上前,将越青瓷按倒在了车厢,双手紧紧地卡住了她的脖子:“贱人!贱人!”“砰”的一下,疤老四的后脑遭受了重重一击,他头晕眼花,手上的劲也松了一点。趁着这个时候,越青瓷艰难地伸出手,对着他的眼睛狠狠一抠,痛、痒、瞬间席上脑海,疤老四哀嚎大叫。越青瓷和背后的人合伙将他踢到了一边,和绣蝶在一起的冷脸小丫头拿着板砖,对着疤老四的头又是重重一击。“咳咳咳咳,”越青瓷艰难地咳嗽,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她注视着那个冷脸小丫头,见她面色沉静,下手又快又狠,心中微微诧异。这是绣蝶的姐妹吗?为何从来没听她提过,完全不把人命当命的狠辣劲儿,竟然会出现在这么个丫头片子身上。忽然,事情突转,疤老四竟然抬起手,一把攥住了冷面小丫头的胳膊,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几个丫头片子,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