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瓷看着越庭生的眼睛,眼中带了点期盼:“女儿确实养在深山,不懂受了委屈还要忍着的道理,气不过,便与大姐姐争辩了起来。”越庭生眉头深深地蹙起:“即便如此,你就要下这么重的手?”好一个即便如此。越青瓷眼中的期盼消失了,她并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于是她微微歪头:“不,是大姐姐没理,于是便抓着女儿的手,硬生生往她的脸上扇,想要把这污蔑做的更牢些,好彻底让女儿失去父亲的信任。”越青瓷解开了自己脖颈间的丝巾,再拉开自己的袖子,脖颈间的红痕和手腕上的指印鲜明:“当时女儿想要挣扎,她们姐妹二人伙同丫鬟一起制住我,还有人趁乱想掐死女儿。”晶莹的泪水瞬间滑落下来:“女儿本想忍气吞声,毕竟我才回府,惹出这样姐妹相残的传闻,对谁都不好,可是……可是……”越凤姿姐妹已经被越青瓷唱作俱佳的瞎话惊呆了。“你……你胡说……”好半晌,越凤姿才找回自己的舌头。“就是,当时五妹妹都瞧见了!五妹妹你说!”越凤容看向了越霜柔。越霜柔刚要开口,就被越瓷截去了话头:“柔妹妹怎么知道呢?你们分明是挟制我打了自己,又让这一幕恰好被柔妹妹撞到,骗她做你们的证人罢了!”崔氏与越霜柔面面相觑。越霜柔沉默了下去,对越庭生摇了摇头,她确实没看见全貌。不过越霜柔自然也知道,昨儿个分明是越青瓷对越霜柔的教训,现如今却仍旧能把自己洗脱的干干净净,还反将一军,真是了不得……她眼中的戒备之色愈来愈浓。“你、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越凤姿怒了,竟是一摔筷子,站起来指着越青瓷辱骂起来。越庭生脸色骤然一变,顾氏也立刻拉住越凤姿:“你在说什么浑话!”“我就一句话,若真的是我打的大姐姐,我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力气,到底是怎么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把大姐姐打成这幅样子?最起码得扇上十来个巴掌,才能有这样的效果吧,还是说,大姐姐这伤,是用了什么东西伪装出来的?”越青瓷目光紧紧地锁住了越凤姿。越凤姿嚣张的姿态顿住了,眼神发飘,犹疑了起来。她是大清早叫人起来给自己画了个很逼真的妆容,硬生生把自己的伤痕伪造的这般可怕。料想自己脸一露出来,便能搏够了同情,可是……越青瓷讽刺地笑了笑。顾氏却狠狠地一按越凤姿:“够了!不过是小女孩儿家之间的几句嬉闹,你在这里胡闹什么?”越青瓷眼波流转,看向了自己的这位大伯母。她对越庭生笑道:“我回去定然好好管教姿儿,这等小事,今儿个这样的家宴,何必再闹,让大家都不愉快呢?”所有人都等着越庭生的反应。“夫人,回头你派人去我那里拿几瓶上好的药膏来,给瓷姐儿上了,如此伤好得快些。”越庭生淡淡地道,“吃饭吧。”事情又被这么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