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知道这四句的时候还是在上学,他还将这四句话写进了作文里。
然后老师批评他,说他这是屎盆子镶了金边。
“一点小小的野望罢了,得院长过誉,着实惭愧,惭愧啊……”
反正是异世界,也不会有站出来说这横渠四句是陈澈抄的,所以,陈澈用得也就心安理得了。
王鸿文却是认为这只是陈澈的谦虚罢了,对于陈澈的欣赏更浓了。
“立命,听你说,你出身寒微,可曾考取功名?”
听到王鸿文这样一问,陈澈顿时大倒苦水。
“未曾考取啊,院长您也知道,贫寒之家想要考取功名有多难,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不过小子虽然不曾考取功名,却深知可以没有功名,但不能没有文化,所以一这些年倒也是自学良久,侥天之幸,骤然开窍,便有了这些许微末伎俩……”
“比如,我们村儿里,有着一群穷得吃不起饭,睡的是茅草屋,饿得都说不出话来的孩子们,我便带着他们,利用山上的桑树皮,反复浸泡,冲刷,鞣制,反复几百次的研究之后,我们得到了一张张桑纸……”
说话之间,陈澈就顺势将自己带来的桑纸呈现在了王鸿文的面前。
王鸿文颇为震惊:“桑皮做纸?倒是闻所未闻,让老夫见识见识。”
陈澈很殷切,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推销产品吗?
只要打动了王鸿文,凭他大儒的身份,想要将这些桑纸的销路打出去,那就不成问题了。
所以,陈澈直接铺开了一大张卷起来的桑子,用镇纸压住,然后请了王鸿文的文房四宝,开始挥毫书写了起来。
写的东西,正是刚刚才震撼到了王鸿文的横渠四句。
虽然也可以写其他的,但是现在这横渠四句才是最震撼王鸿文的,所以,便不挑其他了。
依旧是瘦金体,只不过,现在写的,比之前在墨轩阁写的要认真得多。
所以,不论是字体的感观上面,还是对书写中的陈澈本身,都让王鸿文极为欣赏。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事即绝学,为万事开太平!——陈立命】
好了,这四句话姓陈了。
以后别人提及的时候,就是陈澈四句了。
“好好好好,真的好啊,真的很不错,这字体,这四句,老夫活了将近七十年了,今天,你小子给我的惊喜是最大的,甚至大过老夫当初高中的喜悦,这是真好啊,这字体有名字吗?没想到你认真书写出来,效果会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完美。”
“院长,我给这种字体命名为瘦金体,您觉得如何?”
“瘦金体?瘦金体?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不错不错,相当不错,哈哈哈哈,大善,立命啊,待会儿可得陪老夫好好喝上一盅,老夫等了七十年,方才总算等到合我心性的东西,老夫的快意无以言表啊,哈哈哈哈……”
看得出来,老先生很是快乐。
但是老头你一个人乐可不行啊,事儿还没解决呢。
“没问题,只是小子酒量不好,不能多喝,毕竟我还得去处理桑纸的事呢,村中孩子嗷嗷待哺,村民苦苦练纸月余未见米粮,都等着我的好消息呢……”
王鸿文白了他一眼:“净说这些铜臭之物,你小子明明是有大才,因何要为这五斗米折腰呢?”
王鸿文似乎并不喜欢谈到钱财,或许是不缺钱,又或者读书人的傲气,让他对铜臭之物是嗤之以鼻的。
他啪啪拍了拍巴掌,随后便叫进来了何从中。
“从中啊,以后咱们书院的用纸全部改为陈立命手中的这种桑纸,去跟各大书社说一声,就说是我说的,陈立命的桑纸要成为他们用纸首选,价格看着办,倘若敢怠慢,以后便别再想让我书院的学生再买他们一本书!”
何从中点头称是,也不检查桑纸的好坏,直接给到了市场最高价,九十文一张大纸。
陈澈笑开了花,果然,自己这一波操作果然没有白瞎,还是很稳的。
九十文一张的大纸,已经可以让造纸厂盈利良多了,可以成为陈澈的第一个资金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