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觉的地方,扔着一根竹杖。
于野走过去,捡起竹杖。
竹杖有着五、六尺长,拇指粗细,通体斑黄,带着污迹,看不出有何神奇之处。
这是裘伯的竹杖,曾遗失荒野,如今失而复得,是否要感谢那位白小姐?
哼,若非她暗中盯梢偷袭,他于野又怎会成为玄黄山的囚徒!
不过,据她所说,竹杖为金竹所制,乃是大泽南地特有之物,其坚若金铁,轻若朽木。她还说了,她知道裘伯的来历。
至于她是否说谎,来日自见分晓。
“叮、叮——”
举起竹杖屈指轻叩,响声悦耳;信手挥动,轻飘飘的“呜呜”带风。
“砰、砰——”
于野尚自挥舞着竹杖,身后传来石门开启与关闭的声响。
竟是谷雨,拿着一个竹匣。
“咦,两日不见了,你拿来什么好吃的?”
于野放下竹杖,迎了过去。
谷雨没有了往日的笑容,默默打开手中的竹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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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野意外道:“野参、黄芪、白术,这是……”
匣内是一小堆药草,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谷雨点了点头,示意道:“黄精、琼花、云芝、地英,均为补气养元的珍稀药草,吃了吧!”
“没病没灾,我为何吃药?”
于野嚷嚷了一声,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狐疑道:“谷雨,你这是怎么了?”
谷雨现身之后,便未见笑容,此时依然拉着脸,淡淡道:“白芷师姐吩咐,于野外伤已愈,内患未除,急需大补之药调理。他若不肯吃药,或剩下一根药草,便拿我是问!”
“你说什么?”
于野难以置信道。
昨晚白芷抓他手腕子,竟然是帮他查看伤势。她知道自己体内的蛟毒?大补之药也不能解毒啊。而吃药也就罢了,也该加水熬汤,岂能生吃硬嚼,却又为何惩罚谷雨,此事与他无关吧。
谷雨一屁股坐在地上,将竹匣摆在面前,撅了撅嘴巴,不无委屈道:“师姐说了,唯有督促你按时吃药,方能宽恕我口戒之过,并让我在此陪伴,只要你开心便好!”
“哦……”
于野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奇道:“何为口戒之过?”
谷雨抱怨道:“你是外人,不该与你说起道门中事,否则触犯妄语口戒,谁让我喜欢多嘴呢!”
“难怪两日没见,原来如此呀!”
于野浑然大悟道:“岂不是说,我吃了药,你便能逃过责罚,不用顾忌口戒门规?”
谷雨默默点了点头。
“哎呀,你为我犯戒,我总不能让你为难!”
于野倒是颇为仗义,他撩起道袍坐在一旁,然后伸出手来,拿起一块黄精塞入口中,一边品尝一边说道:“唔,这个比野参好吃,来一块?罢了,我独自享用。”
片刻之后,竹匣空了。
于野再无之前的轻松,连滚带爬跑向水潭,狠狠灌了几大口溪水之后,犹自张着嘴巴干呕。好一会儿,总算缓过气来,他揉着肚子走向谷雨,说道:“我该怎样开心呢,教我修道法门如何?”
谷雨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道法不传外人,岂敢私相授受。不过……”他跳起身来,拉着于野走向洞口,冲着下方示意道:“师兄们修炼的轻身术、防身术,均为道门入门之法,你日日观摩之下,若能领悟一二,纯属机缘凑巧,师兄师姐们也说不了什么。”
透过洞口往下看去,果然有几位玄黄山的弟子,或纵跳腾挪,身法敏捷,或施展拳脚,虎虎生风。
于野看着兴奋,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