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江湖之中的名声,可谓如日当空,只要是江湖人物,练过武术的恐怕就别没有人不知道他们。更何况是陆小凤了,事实上,只要是个江湖人,略微有点名气,他差不多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可是此时的陆小凤,却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因为他面前的一个高大之人,实在是太过诡异,诡异的如何出现在自己的房中他都不知道。是以他心中不禁惊讶,暗道:“这人的轻功,莫不是比那老偷儿还要高么?”
虽然惊讶,可是陆小凤却不惧怕,而且在这天下间,恐怕还没有能够让他真正惧怕之人。因此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显得懒洋洋的,胸口的酒壶,也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但是却没有半点要栽倒的意思。只是那酒壶中的酒,陆小凤却是不能喝了,说道:“阁下怕不是走差了房间?”
“没有。”一个金属般的锵锵之音,说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陆小凤奇道:“找我?阁下是谁?以前见过面么?”
那人闻言,缓缓的转过了身子。陆小凤随即看清了对方,只见这人由于背着窗子,整个脸面隐藏在阴影之下,不过凭着陆小凤的目力,却依然能够看清这人的长相。
只见这高大之人,脸上刀砍斧凿般的菱角分明,五官深邃,尤其是一双眼睛,好似有着某种魔力。能够看透旁人的同时,却将对方的目光吞噬其中,就好像是两个无底深渊,你无论目力多高。眼光多强也是看不清,往不透的。
这人穿着一袭黑衣,仿佛一个巨大的黑影,将陆小凤牢牢的罩在其中,他也同样的在打量陆小凤。只见这个人虽然躺在床上,依然够看得出来,应该是中上等的身材。头发向上梳起用木簪别着,穿着一身黑底白边的袍子,但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胡子,修剪的整整齐齐,几乎跟他的眉毛一模一样,是以若不细看,就仿佛这人脸上生着四条眉毛相仿。
高大之人看到这里,说道:“我叫谢孤鸿。以前是没见过的,不过看到你的胡子,自然就知道你是谁了。”
陆小凤闻言,脸上有些尴尬,但随即恢复,道:“可我记得,我没跟任何人说,我在此间饮酒。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谢孤鸿闻言,不紧不慢的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说了两个词。道:“女人,美酒。”
陆小凤消失的尴尬再次浮在面上,道:“是了,美丽的老板娘。或者是老板,自然拦不住你,而这里又有美酒佳肴,我不在这里岂不是没了天理。”
谢孤鸿缓缓点头,道:“你不问,我为何找你?”
陆小凤闻言。哈哈一笑,即便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可也显得十分潇洒,他也不低头,只是张口一吸,他胸前立着的酒壶口中,立刻喷出一股酒水,直接落在了他的口中,陆小凤美的“哈”一声,呼出了一口气,才道:“自是不必问,问了就是麻烦。”
谢孤鸿见他如此喝酒,心中知道,别看对方好似轻描淡写,但内功没有一定的火候,是绝无可能做到这一点的,笑道:“不麻烦,只要你告诉我一个人住在哪里,我定然,送你一个大大的好处。”
陆小凤说道:“出卖朋友的事,我是不能做的。”
谢孤鸿道:“有操守是好事,可如果这位朋友不讲操守,你又当如何?”
陆小凤闻言,沉默了半晌,道:“是谁?又办了何事?”
谢孤鸿道:“平南王府丢失的无数珠宝,我有了眉目,只要找到他,我便能够证实。”
陆小凤听到这里,心中却豁然开朗起来,随即笑出了声,最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笑得如此开怀,那胸上的酒壶也跟着上下起伏,可却没有半点要倒落一旁的意思,直到有好一会,他才停了笑声,有些气喘道:“阁下莫不是再说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谢孤鸿微感诧异,道:“好笑在何处?”
陆小凤依然懒懒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说道:“第一,阁下胡吹大气的本事,堪称天下第一。”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续道:“天下间,能够进入平南王府偷出东西的人,根本没有。”
谢孤鸿道:“哦?为何?”
陆小凤说道:“因为出了皇宫大内以外,我想不出天下间还有什么地方守卫比平南王府还严。”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谢孤鸿,接道:“况且,就算没有任何禁军护卫,也绝没人敢入平南王府偷东西。”
谢孤鸿闻言,点了点头,竟然好似同意他的说法,道:“有其一必有其二。”
陆小凤再次吸了一口酒,说道:“第二,就算没有任何禁军护卫,天下间也绝没有人能够得手。”
谢孤鸿问道:“这是为何?”
陆小凤道:“因为一个人,只要他还在平南王府,就没人敢打平南王府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