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孤鸿好似全不理睬,任他大声喊完,才依旧用锵锵之声,道:“杀了他们三人确实不假,可你知我为何要杀他们三个么?”
卢展飞仿佛临危不惧,再次大声呵斥,道:“无非看关家,段家,雄家家财丰厚,你便见财起意。”
谢孤鸿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了回来,徐徐道:“雄霸天人称惊天刀雄,所用之刀,乃纯金打造,重九十九斤九两九钱。舞动之时威势极重,莫说是人,便是一头壮牛,也可一刀两断,由此博得惊天刀雄之称。”
听他这么讲,卢展飞坐在椅上,转脸看着他,不知其意。谢孤鸿接着道:“可惜,雄霸天有如此刀法,却不走正途。”
卢展飞疑道:“不走正途?他为人仗义疏财,雄豪无比,怎的又不走正途了?”
他刚刚问完,门口脚步声响,有四个捕快打扮之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刚到了院落中,就看到了正堂中的情形,顿时一愣。卢展飞连打眼色,往谢孤鸿这面转了转眼珠。
那四个捕快立刻会意,顿时爆喝一声:“小贼安敢如此?”说着各自拉出腰间补刀,直直奔了过来,直接冲向了谢孤鸿。
后者淡淡瞧了四个捕快一眼,等到四个人刚刚迈入正堂,谢孤鸿将扶在大椅扶手上的手抬了起来,往旁边茶几上一按。那上面之前卢展飞喝的一盏茶,盖子径自凌空跳了起来。紧跟着从茶盏之中,不分先后的“嗤嗤”射出四道水箭,异常凌厉的朝前射去。
那四个捕快但看谢孤鸿只是按了按茶几,只感觉胸口穴道一麻,口中同时“哎呦”一声痛叫,“咕咚,咕咚”立刻横倒竖卧的栽倒了门口的地上。
谢孤鸿好似没发生什么似的,将手再次扶在了大椅的扶手上,说道:“你卢展飞身为此地六扇门的捕头,难道不知么?”
卢展飞见到谢孤鸿如此手段,内心狂跳不已,额头已经见了汗,但却仍然沉声说道:“知道什么?”
谢孤鸿道:“雄霸天的惊天刀法,一旦出手威势极重,可看似沉雄,实则内里势若疯魔,若不一口气将六六三十六招刀法使尽绝不能停,冒然停下必反伤自身。”
卢展飞道:“那又如何?”
谢孤鸿道:“因此他每每出手,都会杀伤无数,可依然成为了武林名宿,你说这奇不奇怪?”
卢展飞听到这里也不做声,过了半晌,才道:“那关靖宇呢?你与他可有仇怨?”
谢孤鸿道:“无怨无仇。不过他比之雄霸天更加恶毒。”
卢展飞道:“哦?你又知道什么?”
谢孤鸿道:“雄霸天其人,是明明知道自己心神不够,却依然贪图惊天刀法之威。所以虽然被他练成了刀法,却是刀法在驾驭人,而非人驾驭刀法,所以才能发不能收,杀伤无数无辜之人;可是关靖宇的大雨剑却已经完全练到了能发能收,心随意动的境界,所以他比雄霸天更该死。”
卢展飞说道:“莫非他也乱杀无辜?”
谢孤鸿道:“不是乱杀,而是他想杀就杀。”
卢展飞皱眉道:“这又怎么说?”
谢孤鸿道:“那****带着雄霸天的家产,要去终南仙境,经过大雨山之时,碰见了七个拦路剪径的毛贼,我自然出手将他们打发了,可其中为首之人,你猜是谁?”
卢展飞又惊又疑,道:“关靖宇?”
谢孤鸿扫了他一眼,道:“正是他,他硕大的家财,最起码有一半来源不明,无账可查,我杀他之后,当然连夜携着他的尸首返回了大雨山,将他扔在了自家的院中,震慑小小,而且他胆敢动我,便是将他账册中说不清道不明的近半家产,拿了出来,也并不过分。”
卢展飞听他说罢,心道:“看你说的好似天经地义一般,可是你拿了雄霸天的财产和关靖宇的家财,恐怕也并不是什么好人。”
谢孤鸿虽然此时没有瞧他,但好似却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并不解释,道:“至于段子豪,那是他找死,他与关靖宇乃是好友,沿路打探之下,正好碰到了我的车队,他在一辆大车上,看到了八骏图的玉雕,认出是他自己送给关靖宇之物,于是我出手也就将他杀了。”
卢展飞眼皮在此跳了跳,道:“那……那他的尸体呢?”
谢孤鸿道:“自然也被我连夜送回了他的家中,置于园中。但他家产来路,基本都是受益于祖上所开的铺子,再加上家族中老幼不少眷属,我也就分文没动。”
卢展飞听罢,心中暗道:“我就不信你真是为了行侠仗义,将三人杀害。”口中道:“原来如此,却是谢大侠,除暴安良,替我们六扇门省了不少麻烦。”
谢孤鸿听出他话语中带着嘲讽,也不介意,道:“但是我发现,这些事情,竟然还跟一个人有所关联。这人你也认识,于是我便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