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虹道:“正是。”
谢孤鸿道:“为了这点,岂不是值得喝上一杯?”
上官金虹道:“可惜,我只准备了一壶酒。此时也只能斟满一樽。”
谢孤鸿道:“好,那这一樽酒,就由我来喝。”
说到这里,屋内突然之间变得级静,仿佛两个人的话已然说尽,而屋中静的,甚至连城外四门的打斗声,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而两人既是无话可讲,话到了尽头,动的,便只能是两个人的手。
是以刹那间,不知是谢孤鸿又或者是上官金虹,两个人几乎不分先后的一掌拍在了桌上,可四下飞散的木屑,与杯盘却没有丝毫的响动。沉闷的打斗,最是凶险,两人甚至都不哼不哈一声,两双手动的却飞快。
待争斗到了酣处之时,上官金虹仍自不开口,可手上每动一下,却已带上了风雷之音“嗡嗡”作响;而谢孤鸿胸腹喉间也早就响起了“咕咚咕咚!”闷雷般的轰鸣。
可突然之间,上官金虹猛地吐气开声“哈”的一喝,左手两根凸起的骨节正自掼在了谢孤鸿的胸膛之上。发出可怕的“嘎巴”一声,不过两个人却同时分了开来,各自“噗噗!”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上官金虹却显得更加神采奕奕,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下,对手伤了足有三分,自己只是被那不可思议,无论如何破不去的反击力道,伤了二分而已。而这一下,他的信心更足,因为他已经隐隐觉察到了,谢孤鸿看似浑然如一的功力,也是有破绽的。
就在下一时刻,谢孤鸿脚掌刚刚沾地,猛地翻身却用四肢同时着地,胸口再次“咕咚”一声,双腿猛地一弹,动如雷霆般飞扑过来。且双掌引而不发,让对手始终捉摸不定,那击落的位置究竟是哪。
而这石室极小,两人虽然分开,但距离本就不远,这世上无论是谁,在如此之短的距离上,恐怕都不可能躲得开谢孤鸿这凌空一击。
但两人刚刚挨近,上官金虹眼中的神采却变得比以往更胜。他突然一较丹田之气,足下马步扎的如同生根古树,猛地四指回笼,运足功力,探出右手食指,口中发出“哈”的一声,朝着谢孤鸿胸口“嗤”的猛戳过去。
传承自欧阳锋的蛤蟆功,胸口喉间乃是最最薄弱之处,可谢孤鸿却依然理也不理,仿佛根本没看见般,将引而不发的双手,待到了跟前,迅猛绝伦的,如泰山压顶般,平平的推了出去……
石志康蛇杖猛地一转一抬“嗤”的一声,对面的黄衫剑手脸色登时变得一片漆黑,快速绝伦的一剑,击至半途,已然无力垂下。
燕河图双手飞快“咔咔”夹断了两名黄衫剑手的喉管,看了看石志康胸口那一道早已殷虹的痕迹,说道:“石小子,咋样?”说着探出手指在对方胸口玉堂穴,膻中穴,中庭穴连点几下。
石志康笑道:“无妨,多谢燕师叔了。”说着,拿出一贴外敷的膏药,贴在了胸口,道:“我们先进城吧。”
燕河图点头,与石志康二人飞速的走进了城门,身后,只留下了几名黄衫剑手和高行空等人的尸体。
燕河图用的是自己家传的轻功,掠地飞燕;而石志康用的自然便是白驼山的瞬息千里功,两个人“嗖嗖”的将空气甩在身后,急急的朝着保定府中心的街道掠去。
可眼见便要到了,从左侧街道,却飞速的闪出了十个人,石志康见了其中八个,不由得大喜道:“几位师叔,师伯,石志康在此。”原来,这几个人正是李寻欢,铁传甲,以及中原八义,翁大娘等人。
张承勋略有焦急,道:“我们且到了再说。”
石志康脚下不停,道:“好。”
说着汇合在了一处,再次急匆匆往前行去,没有多长时间,便看见在一个小院落前,正有一个毫无感情色彩之人,手握着剑把子,正用一双灰突突的眼睛,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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