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闻声立马跑到老妈的身边,“在哪儿呢?”
“兜里,兜里!”老妈大声喊道,立马关上了油烟机。
王大力拿起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他接通之后就放在了老妈的耳边。
“喂,对,我是!”
老妈说了这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言语。脸上挂着的微笑慢慢的消失不见,空气也渐渐凝固了。
王大力觉得老妈的表情不对,心里面也忐忑起来。直到听到“嘟嘟”的声音,这才替老妈收起了电话,乖乖的放回老妈的口袋里面。
他见老妈还呆在那儿,担心的拍了拍老妈的肩膀,小声问道:“老妈,谁打的电话,出什么事情了吗?”
老妈陡然回过神来,直接关了火,那炒了一半青椒肉丝就这么伴着铁铲子孤零零的暴露在空气里面。
她看见身边站着的儿子,立刻紧紧抓住了他的双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样。她的眼睛红通通的,里面闪现着泪花。她已经不年轻了,却比同龄的中老年妇女看上去还要老一些。
“大力,你爸住院了!”
这句话就像平地惊雷,震伤了屋子里面两个人的心。
王大力只感觉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努力的稳定心神,反握住老妈慌乱的手掌,安慰道:“老妈,老爸身体一向健康,不会有什么事的。刚刚人家说了哪个医院吗?”
“对对对,你爸肯定不会有事的。哪家医院,我来想想我来想想。”老妈着急的走来走去,刚刚她一听见老头子住院,心里面的天就塌下来一块,哪里还听得清后面的话了。
“老妈,你别着急,我再打给人家问问吧!”王大力心如刀刺,虽然难过,但是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冷静。
老妈突然按住了王大力的手,眼睛一亮,说道:“是市医院西区分院。”
“那成,老妈你要不就在家等着,我去看老爹。”王大力看着六神无主的老妈,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不行,我必须去!”老妈从未有过的坚定,拉着王大力就往外走。
王大力见状,也不多加劝阻。想着自己的卡里面也就剩下几千块钱,心里面惶惶的。养儿为防老,可是做他王大力的老爹,却是连大病都看不起。王大力在心里面,又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一遍。
“老妈,你坐稳了。”王大力替慌张的老妈系好了安全带,语气尽量平稳。
还好,西区分部离他家并不远,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王大力控制住自己的心神,硬是忍住了没闯红灯。不是他不着急不想闯红灯,而是他闯不起。
到了医院,问过前台,王大力扶着着急的老妈往电梯走去。刚到五楼,老妈推开电梯里面拥挤的人群,往外走去。
“别挤!”
“什么人啊真是的!“
“我也出去呢,挤什么挤。”
王大力抱歉的看着众人,跟着老妈就跑出去了。
“老妈,你慢点走!”王大力立马追上,扶住老妈颤抖的手。
刚到病房,老妈一眼就看见了半躺在病床上面的老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哭着说道:“老头子,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路上擦干的眼泪,现在就跟水龙头一样又涌现了出来。
“孩子他娘,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嘛。我就是有点低血糖,好好休息就成了。”老爹意外的温柔,扶起老妈的脸,替他擦拭眼泪水。
“老爹,你这几天就不要上班了,好好休息几天,家里有我呢!”王大力也走过去,很是愧疚。
“医生,真的不要紧吗?”老妈还是不放心,望着刚进门的医生。
医生却古怪的望着病床上的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