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城头。
那身披红袍的中年武将,正手扶宝剑,徐徐巡视于南门城头。
那一张国字脸上,隐隐透着枭武之气,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冷的注视着南面,闪烁着某种不易觉察的城府。
忽然间,他浓眉一皱,凝目向南望去,视野尽头,滚滚尘雾冲天袭来,似有万千兵马正向这边奔来。
他毫不迟疑的喝道:“鸣锣示警,全军戒备!”
城头锣声大作,留守的三千多北军士卒,纷纷赶赴岗位,严阵以待。
片刻后,人马逼近,大抵能看清,那是一支战旗残破,士卒披红挂彩的败军。
而且,统统都打着的是袁熙的旗号。
“难道三公子竟败给了袁洪?”中年武将喃喃自语,眼中掠过几分惊讶。
须臾,袁熙策马穿过人群,直抵城门前,大叫道:“李渊,本公子在此,还不快打开城门!”
李渊神色一震,不及多想,急是喝道:“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三公子入城。”
号令传下,城门大开,袁熙这才带着败兵,匆匆的入城。
踏入城门一瞬间,袁熙长吐了一口气,仿佛心头的大石块,终于在这一刻落地。
前方李渊已匆匆下城,迎上前来行礼,看着袁熙这副模样,不禁奇道:“三公子这是……”
袁熙眼神惭愧,自然不好意思回答,只冷哼了一声。
身后的郭图则道:“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颜良作战不利,败给了袁洪麾下无名之将苏烈,才致使我军兵败。”
郭图把兵败的脏水,都泼在了颜良身上。
身后颜良眉头一皱,表情分明不满,却又不好发作,只要强忍了下来,硬着头皮背了这口黑锅。
李渊则面露奇色,惊讶道:“颜将军乃我河北第一骑将,竟然败给了一个无名小卒?”
“是啊,本公子也很想不通。”袁熙回头瞥了一眼颜良。
颜良愈加惭愧,闷闷不乐的低下头,一声不吭。李渊眼珠子一转,忙是笑着开解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一场意外而已,颜将军乃我河北第一骑兵,怎么可能轻易败给一个无名之徒,我想对方多半是侥幸而已,待三公子重整旗鼓,恢复元气,再找那
袁洪讨还便是。”
李渊一番话拍了两人马屁,颜良见他给自己解围,尴尬的表情稍稍缓解,看向李渊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
袁熙有了台阶下,也满意的点点头:“叔德言之有理,区区一场意外的失利,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尔等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父亲的援兵很快就会到,介时我们再重整旗鼓,大破那贱种!”
他这么一慷慨自信,颜良等部将们怎好不表态,纷纷慨然响应。
袁熙脸上重新恢复傲色,拂手道:“很好,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料那贱种很快就会杀到城下,给我加固城防,多备箭矢,等着让他尝尝折戟城下的滋味。”
众将慨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