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尤应蕊眼泪淌出来,“我们?”
明成佑目光斜睨过去,“我只是让你签了字,却没有让律师真正去办理,尤应蕊,这就是我给你的婚姻!”
“不!”尤应蕊手指紧捏着协议书,“我不信!”
“尤小姐,你们两个在法律上确实没有夫妻关系。”律师在旁提醒。
尤应蕊哭着摇头,她小步子走到明成佑跟前,“你只是太忙忘记了是吧?你说过会跟我结婚,我方才说得都是气话,你是不是想看我的表现再决定是不是要跟我结婚?成佑?”
明成佑已经失去耐心,“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在外界眼里你是明太太,”他话说得太多,越发喘的厉害,“我怎么可能让傅染背负那样的名声?说到底,还是我不想结婚,连将就都做不到。”
尤应蕊仰起脸,脸上一道道冰凉,“好,原来说到底,我竟然成了你手里的牺牲品?明成佑,那两年里,在你生命垂危的时候好歹是我陪着你!”
“我给过你机会,但却是你亲手将它一点点摧毁掉的。”
“好,好,”尤应蕊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明成佑,你真自私。”
他并不否认,“当初,你不说你是自愿的吗?”
尤应蕊只觉无尽的窒息感压来,她拿着文件快速冲出病房,边跑边哭,几年来的感情,最终被逼到这一步。
她对明成佑的爱,她从来都不怀疑。
坐上车后,尤应蕊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个号码,“喂,你在哪?我要见你。”
她开车很快来到一家位于偏僻地段的茶室。找到包厢进去,男人已经在里面等着。
尤应蕊二话不说把文件砸到他跟前,“这是为什么?到底哪份才是真的?”
男人拿起后翻看,忽然扬笑道,“原来连婚都没结,你说你混到这样的地步,该说你可怜呢还是可悲呢?”
“你骗我!”尤应蕊怒不可遏,“你居然骗我?”
男人递给她杯沏好的茶,“消消火,我不过是看你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在背后推了你一把而已。”
尤应蕊眼里泪花未干,“要不是你,我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吗?你难道不怕我把什么事都说出来?”
男人好整以暇喝口茶,似乎并不怕她的威胁,他慢条斯理从口袋内掏出样东西,掀开几层丝帕,“你应该感谢我,倘若这东西落到警方手里,你今天还能站在这吗?”
尤应蕊脸部血色褪尽,掌心下意识护着腕部摩擦出来的伤口。
那一幕触目惊心,她至今记得,男人给她看的东西是一截摔碎的带血玉镯,还是李韵苓给她的。
原本是一对,其中一个在生日宴上傅染给摔了,而这一个,也未幸免。
尤应蕊伸手,男人却先一步盖上帕子拿回去,“这东西我先替你保管,你也别心急,迟早有天会还给你。”
“你在哪里找到的?”她当时把摔碎的镯子捡起来后回到家才发现缺了一块,为此还忐忑许久。
男人的注意力落到那份协议上,他并未回答尤应蕊的话,反而岔开话题道,“既然文件都在你手里了,让他按个手印也不是难事,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哪怕立即离婚,你也能拿到不少财产,再说你可以耗着,成为他将来遗产的继承人。”
“可他说,我在签署文件的时候已经签了放弃财产的协议书。”
男人思忖片刻后,了然而笑,“不可能,既然你们没有结婚,哪里来的放弃财产一说。”
尤应蕊顺着他的话细想,也是,明成佑应该是想试探她,可她偏偏沉不住气。
傅染回到病房前,陈妈一路上始终低着头。
傅染手握向门把,想要拧开的瞬间又收回去,“陈妈,你跟我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