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她话语朦胧带着说不出的娇媚,“你都不看看几点了,明天不用上班么?”
那边半晌不见动静,傅染脑袋紧贴枕头,很快又要睡去。
“傅染。”
“嗯。”她无意识轻应声,眼皮似有千斤重。
“困了吗?”
哪怕男人的声音再性感蛊惑,此时都诱惑不了傅染分毫,她只想睡觉,“嗯。”
“傅染,跟我讲讲你两年来是怎么过的吧?”明成佑似乎真没睡意,说话语气清晰且明朗,略微带了别人听不出的寥落。
他在耳边一堆接一堆的话冒出来,傅染的瞌睡逐一被他赶跑,人清醒后神经会变得愈发敏感,她索性抱了个抱枕,“就是这么过来的。”
时光如梭,她来不及回首,指间已匆匆过去两年。
明成佑并未提起属于他的两年,傅染斟酌后,问了句,“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那头有沉默,她没开灯,拉起窗帘的房间漆黑一片,良久后,才听得男人满不在乎浅笑,“基本都是在工作,也想不出特殊的事情。”
傅染偶尔会和他搭句话,大多数都是明成佑在讲,但静默的时间更久。
早上醒来,肩膀压得酸涩,而且头昏脑胀,一看才发现被子只盖住腰部以下,手机还显示通话状态,傅染拿到耳边细听,没有动静,她伸手掐断。
掀开被子才要起身,手机竟立马响起。
来电显示是明成佑。
傅染穿上拖鞋,边接通电话边走向洗手间。
“起床了?”明成佑话里略带倦意,傅染照镜子梳头,“我昨晚睡着了。”
“今天是圣诞节,晚上我去接你。”
傅染出口要拒绝。
“傅染,要跟你重新开始是我说的,你越逃避我越逼得紧,在工作室等我。”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傅染洗漱后走出房间,她今天起得晚,下楼看到傅颂庭还在家,“爸,怎么还没去上班?”
范娴满面心事,傅颂庭也是脸色沉重,今日晨报摆在桌上还没翻动的痕迹,傅染坐到范娴身边,“出什么事了?”
“没大事,”范娴安慰她,“你快去工作室吧。”
傅染望向餐厅,陈妈准备好的早餐原封不动摆着,她隐约觉察出有事,“爸今天休息吗?”
范娴眼圈泛红,“小染……”
傅颂庭站起身,人往二楼走去。
“妈,你别哭,有话慢慢说。”傅染抽出纸巾给她擦拭,范娴声音轻哽,“你爸可能遇到点麻烦,这段日子暂时会待在家,具体的事情没有明说,只听熟悉的朋友说跟一封匿名信有关。但官场复杂,单单是匿名信倒也没什么,怕就怕有人落井下石,而且最近查的格外严。”
“妈,”傅染跟着担忧,但尽量表现出轻松,“清者自清,就让爸在家休息休息,等事情查清楚都会好的。”
傅染在工作室整天没有心思,傅颂庭涉政多年,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
中午她特意回家过一趟,范娴整日里愁眉苦脸,傅颂庭精神也不好。
傅染关掉办公室的灯,跟几名老师一道走出去,她满腹心事,完全记不得明成佑同她的约定。
有位老师最近新交个男朋友,她跟同事们挥手再见,几人有说有笑下了楼梯,傅染走在最前面,冷不丁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停在她跟前,刹车声戛然而止,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个身着西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