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臣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身体太好没晕过去,不然苏浅茉这罪过可就大了!苏浅茉同样翻了个白眼,双手掐腰,一副理所应当的架势,“这玩意在值钱,也永远没有人重要!”谢晏辞只定定的盯着小脸红扑扑的苏浅茉,薄薄的唇角漾起浅淡上扬的弧度,“你就这么关心我?”苏浅茉一愣,猛地反应过来谢晏辞是什么意思,俏脸熏红,动作飞快的背过身去,根本不敢去看谢晏辞的眼睛。可那下水把折扇捞上来的年轻文官可不乐意了,“真是不知者无畏。”“为了狄先生的作品,打湿点衣裳算什么,你可知狄先生的墨竹图可是无价宝啊。”年轻文官对苏浅茉颐指气使,不断把折扇上的往前甩,眼看就要甩到苏浅茉身上了!苏浅茉一把躲过年轻文官手里的折扇,重新丢回池塘里,“本姑娘送人的东西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还真是商贾家的败家女,谢大人您当真想和这种女人过一辈子吗?”看到这里,已经有老臣开始喷了。一听这个,有眼红苏浅茉高嫁的女眷们,立即开始阴阳怪气,“一个乡下出来的乡野丫头忽然过上了好日子,当然怎么挥霍怎么来,就她这样,怎么跟澜京中娇养出来的名门淑女们比?”“就是,谢相如果不在了,她孀居在谢家,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保不齐旁人还会夸一句,她苏浅茉品德高尚。”“但这谢相要是活了的话,别说一个苏浅茉,就算是十个百个苏浅茉也比不上谢相一根汗毛。”“无知小辈,本官命令你,快给狄先生的扇面道歉。”这会儿那年轻文官又下水去把已经被水泡得模糊不清的折扇捞了上来,并在苏浅茉面前展开,颐指气使的,竟要求苏浅茉一个活人给一个扇面道歉。一看这个,苏佳柔立即把之前发生过的丑事儿抛之脑后,只要苏浅茉今天在这些名望颇高的文官面前出丑,就一定会被谢家扫地出门。到那时候,看苏浅茉还怎么和她比?她出丑了又怎样?反正她和谢恒亮是有婚约的,旁人多说看个热闹,不会多说什么。可苏浅茉强行毁了狄先生的画作,那就是引公愤的事情,可就比她这事儿大多了。但是这事儿,就足矣引起满朝文官的公愤。这苏浅茉的惹事儿能力,可比她想象中的大得多呢,想到这里,苏佳柔立即和在场所有人站在同一阵营,指责苏浅茉,“堂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大伯和大伯母溺爱你不假,但这狄先生的墨竹图有价无市,相比大伯为了帮你这讨好谢相的折扇,也大出血了一回吧。”苏佳柔这声音不大,穿透力极强。一时间,所有都把目光集中到苏家姐妹这里,这可不是苏浅茉单纯破坏东西那么简单了,还有嚣张跋扈,规矩全无的秉性坐实。如此劣迹斑斑的儿媳,谢家怎么能容得下?“只怕这二嫁的苏家女,又要被休了呢。”有女眷已经旁若无人的啧啧出声。还有之前收到苏浅茉简单医治的女眷到底于心不忍,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姻缘这般磋磨,“什么被休,之前分明是浅茉先提出和离的。”“说好听了是和离,说不好听的,不就是被休了吗?”那女眷的嫌弃,毫不掩饰,“她在陆家要真是个好媳妇,陆家肯放她走?”陆家当然不肯放苏浅茉走,要不是当时云雅宁和大长公主带着人到平昌侯府威逼利诱,陆家那德行,怎么可能放苏浅茉带着大半嫁妆离开。“陆家当然不肯放人走,还惦记着我儿媳的丰厚嫁妆呢,要和离归家,也只能一个人灰溜溜的走。”云雅宁可不吃这闷气,立即说明平昌侯府的德行,大声怼回去,“我儿媳妇,可是我从平昌侯府抢来的,我可是宝贝得紧。”“还是吴夫人认为,一个死物,能比你活生生的儿子更重要?”“你!”吴夫人一噎,很快反应过来,“也就你把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草包儿媳当个宝吧,这以后啊!有你后悔的时候。”“云家姐姐,真不是妹妹没提醒过你,你这儿媳恐怕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嫉妒云雅宁的人立即开始“好心”劝诫云雅宁和苏浅茉的婆媳关系。云雅宁丝毫不为所动,“我只知道,我儿媳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我奄奄一息的儿子,这样的姑娘,就值得我谢家护她一世安稳。”“这门婚事,也是我儿跟我求来的,我这儿媳也在不知情我儿身份的情况下应下这门婚事,我儿子和儿媳这辈子就是注定的缘分,谁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就是与我谢家为敌。”“但愿,这个乡野丫头,能担得起云家姐姐这般信任吧。”那女眷“祝福”的嗓音,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怎么?谢夫人敢把狄先生的画作扔了,就不敢承担后果了吗?”那年轻文官见苏浅茉不语,对苏浅咄咄相逼。苏浅茉直接回了句,“我没错,我为什么要道歉。”“在我眼里,人就是比一个什么名家扇面要重要得多。”“老夫命令你,立即马上给狄先生的画作磕头道歉,不然你今天就别想从大长公主府走出去!”自认为朝堂中德高望重的吏部尚书吴良立即用发号施令的语气命令苏浅茉,如果这不是谢晏辞出了那档子事儿,那嫁进谢家的少女就是他的小女儿。这个苏浅茉到底哪里比得上他的小女儿,谢家是眼瞎了,还是怎么着?居然让一个全无教养可言的乡野出来的商贾女当儿媳,谢家疯了吗!不过不要紧,只要苏浅茉今天在这里出丑,被谢家休弃回家,那谢少夫人的位置还是他小女儿的。“大长公主还没发话呢,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苏浅茉不屑冷嗤一声,看向这宅子的主人,“公主殿下,您认为是一个扇面重要,还是一个人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