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能别瞎想吗!”子仁看出了大伙眼中的意思急忙开口争辩,见李如梅等人还是一副怀疑的表情,解释道:“你们想想依李大小姐的脾气是吃亏的主,要是我真将她怎么着了还能如此太平?”说到这时觉得多说无异,立即让柳广强领着去李如柳房中查看。
这会还没到休息的时候,李如柳正同贴身丫鬟李小翠聊着闲天,见到子仁后仍旧是绷着一张脸。子仁看了一眼摆放在房内的吃食,随后上下打量了李如柳一番,笑着说道:“李把总胆量不够就少往军营里跑,被吓着事小,让旁人误会了事大。”
李如柳白了子仁一眼,开口争辩道:“你这纨绔子弟胡说什么!本姑娘就是累了。”
“死丫头就知道嘴硬。”子仁小声嘀咕了一句,说着就拿起桌上的酱肘子狼吐虎咽了起来,这时也顾不得仪态弄的一嘴红扑扑的酱油。“呕呕……,讨厌!出去吃!”李如柳见此场景,腹内又开始泛起了酸水,干呕了几下后大声呵斥道。
“子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吃东西我妹子就吐啊。”李如梅仿佛看出了几分端倪,但是又不敢确定,连忙向子仁求证。
“这战场上尸横遍野的,加上那些被火炮轰碎的贼人,李把总未经战阵,初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难免受到些惊吓,再看到这酱肘子多少有些反胃。”子仁一面解释着,一面将肘子放了下来,对着柳广强叮嘱道:“柳百户,晚点弄些清淡点的吃食,让李把总修养几天也就缓过来了,在下先行告退。”
听子仁这么一说,李如梅这才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从战场到鞍山堡这一路上李如柳都没怎么搭理自己,原来是被这满地的碎r断骨给吓着了。
子仁刚从屋里出来,毛得春就迎了过来,客客气气的将他带到一处僻静之处,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后愁眉紧锁的说道:“大侄子,你随便一眼便能看出李小姐所害何病,想必精通医理,能否帮伯父我也看上一看。不瞒你说,我这都一把年纪了,小妾也娶了几房可是一儿半女的都没给我生下。”说罢,毛得春无奈的摇了摇头。
仔细端详了一番毛得春的面相后,子仁轻轻叹了口气,语带遗憾的说道:“毛伯父有些事乃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不过在下到有一个折中的方法,不知伯父可有兴趣。”
“子仁究竟有何方法,但说无妨。”毛得春请过不少名医帮自己诊治无果,对自己无后一事早有了准备,但是听子仁这么一说心中的希望顿时被点燃了起来。
子仁继续说道:“伯父可还记得那病故‘毛伟’毛叔父,毛叔父与妻沈氏共育四子,除三子早夭,尚余有长子毛文龙、次子毛仲龙、四子毛云龙。其中尤以文龙的小家伙最为机灵,而且喜读兵书。伯父如不嫌弃可从中收养几人,虽然不是己出但到底还是这毛家的血脉。”
“此法到也不失为一条上策,我这就写封书信给我弟媳妇。”毛得春经子仁这么一提醒,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也顾不得道谢立马回房修书。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子仁自言自语的说道:“文龙阿,文龙。当兄长的就只能帮到你这里,日后路怎么走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将军你原来在这,害的我一通好找。”这会崔得胜寻了过来。
子仁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后问道:“崔大哥,交代你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崔得胜一脸严肃的答道:“将军放心,我崔得胜以性命担保,定不辜负将军所托!”“那就好,叫周大岐挑选三十名身手好的弟兄,明日听用。”子仁说罢,就返身回营。
转过天来,子仁和李如梅一大早就将兵马集结完毕,由毛得春在前方领路发兵进剿。因山路崎岖火炮、粮草沉重,子仁还将昨日里擒获的贼人一并带上充当苦力。柳广强则陪着李如柳在鞍山驿堡修养。
这时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正站在城头一脸怨毒的紧盯子仁,随着大军的渐渐远去,这女子突然开口:“潘庞过来!”
“大姑,您叫我什么事?”一名壮年男子听到召唤,立马凑了过来。
中年女子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后,潘庞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目光闪烁的问道:“大姑真要如此?丁守明可是李家的女婿,他要出了个三长两短姑父那可不好交待。”
听闻此言,女子的脸立马耷拉下来,咆哮着说道:“亏你还管他叫姑父!姓毛的这老王八蛋,不知丁守明给他灌了什么**汤,居然想去收养他死鬼弟弟家的野孩子。”说到这时顿了一下,喘了两口稍微平缓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丁守明一旦出事,李家怪罪下来有毛得春顶雷,到时大姑我帮你上下打点一番,替你争下这鞍山驿千户的职位。也算大姑我这么些年,没让这姓毛的白骑。”
见这千户的官职就在眼前,潘庞拧着眉毛沉默了半晌,咬住牙说道:“大姑你就瞧好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好小子,算大姑没白疼你,手脚干净点。”中年女子不忘叮嘱一句。
再看子仁这边,有了毛得春指引一路上未经太多波折便抵达了隘口之下。此时口上贼人早已有所戒备,宽不过二十步的隘口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十来门大小铳炮。
李如梅看这架势知道今日定是一场恶战,未免将士过多死伤,便依子仁之计在口外二百步按下大营。未防流弹误伤将士,子仁命雷铁蛋将独轮战车推进到口下百步依为屏障,并让雷镇威开始固定弗朗机炮车。
“子仁,何时才能发炮?”李如梅性情急躁,子仁刚准备了没一会便跑来催促。
“如梅兄稍安勿躁,一炮下来花费的银钱不少,不如让我先试探一下敌方的虚实。”子仁说着,便明人将那些充作苦力的贼人压解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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