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的脸色越发难看,拿着包就要起身,被乔靳南一手扣住,“杜小姐,这些日子你也该了解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现在不说,我总有法子能让你说出来。”
这话一出口,他身上惯有的侵略性与攻击性毕露无疑,甚至比平时更加尖锐。
杜若的双眼马上有些发红。
“乔先生,我希望你不要逼我。”杜若低声道。
乔靳南笑:“你放心,我一定会逼你到底。”
他顿了顿,笑容更深,“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出这间餐厅。”
杜若通红的眼睛瞪着他:“乔靳南,你怎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意愿?就不能多给我一些私人空间?”
杜若的声音激烈又压抑,眼泪摇摇欲坠,正好服务生过来上菜,暂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服务生离开很久,都没人动筷子。
乔靳南再开口,声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势,甚至还有些温柔,他伸手擦掉杜若挂在眼眶的泪水,“你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忘记一些事情?”
杜若摇头。
“生病了?”
杜若摇头。
“那是怎么了?”他把她落在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说来听听,嗯?”
杜若从没见过这样温柔说话的乔靳南,一时竟受到蛊惑一般,愣愣地看着他。
乔靳南的眼神专注又真诚,黑色的眼底仿佛有有魔力一般让人深陷其中。
杜若吸了吸鼻子,自己擦干眼泪,看向窗外,酝酿了片刻,冷静地轻声道:“我和何衾生分手的时候,闹得非常厉害。”
乔靳南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后话。
“那时候我情绪很不稳定,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心理医生。”杜若一直看着窗外。
这些话她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就算是何衾生,上次他提起的时候,也不过说了dr。brown的名字。
“发展到最后我情绪崩溃,闹到自杀收场。”杜若笑了笑,“我找到我的心理医生,要求他试试给我做催眠。”
杜若收回眼神,看向乔靳南,“我让他给我催眠,试试能不能抹去我最不愿接受的一些记忆,所以有些事情,我确实是不记得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原来说出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受,“帮我替你那位朋友说声抱歉。”
她安静而坦然地看着乔靳南。
事情就是这样。
对于不愿接受的那些记忆,她选择了遗忘。
虽然现在她也闹不清楚,到底忘记了哪些事。
乔靳南的反应却不像她这么平静。
他仍旧盯着她,只是向来深沉的眸子好似冰河龟裂,似乎有万千情绪在其中汹涌,最后只化为嘴边一声嗤笑:“最不愿意接受的一些记忆?”
他凝视杜若,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别样眼神,眼底渐渐浮起一抹异样的殷红。
“杜若,你好样的。”他缓缓站起身,发白的十指撑在餐桌上,要看穿她一般紧紧盯着她,眸中千万情绪都被深邃的冰冷取代,连带着嘴角的笑都是蚀骨的冷,“真真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