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音她不知道面前的这座山叫什么山,十多年的时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上山的石级经过风雨吹打早被磨平,山变得很陡木风音一路攀爬而上,中途休息时不禁有些后悔,喘气低头看看自己腰间,阿魁一来看到这山就摸摸鼻子变成长剑。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爬到一处平地。
周围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模样,到处杂草丛生,翻了半天才找到曾经的住过的洞口。里面一遍漆黑不知已经被什么虫子占领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缩缩胳膊退后几步。她本来还打算在这里过夜的,此刻看来怕是不行了。
别说是睡连找个地坐都难,木风音转身走到边缘放眼望去,几乎能将半个阳明界尽收眼底。
看不清下面的风景,而心却莫名的冷静。
山上湿冷的清风拂过脸颊,正当她闭上眼享受这般舒服感受之时,吸吸鼻子像是闻到了烤鸡的味道,睁开双眼再嗅了嗅,追着气味走了几步,竟发现附近还有一条小道。
从小道越走香味越浓郁,越浓郁则越期待是谁在烧,结果找到之时只见鸡架在架子上,旁边无人。显然是那人察觉到她的到来,然后逃了。
望着在火上烧得滋滋作响的鸡,沉思了片刻,下了决心上前将鸡拆掉,撕下外衣上的布包好带走。
待木风音走后,暗处中那人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慢慢走出,恋恋不舍的看着空空的架子,心里抽疼抽疼,刚烧好的鸡飞了
木风音坐在山下一个歇脚凉亭里,在鸡上撕下一块肉咬几下就吐了出来,没盐难吃吞不下。刚想把鸡扔掉的手又收了回来,放在膝上沉默许久,再次撕开一块放进嘴里,没嚼几下就硬逼着自己吞了。
第二块第三块咬下第四块时牙齿微微颤抖,干脆嚼都没嚼就吞下了。泪水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掰下的鸡腿久久下不了口,最后泣不成声。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额上的印记微微发热,阿魁静静地立在木风音身旁,眼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天色逐渐暗下,现在已是秋意尾声越发的寒冷,阿魁抬眼看到山上的树枝被风吹得狂舞,道:“回去吧。”
这是木风音第一次给她将小时候的事,阿魁一路听着不发一语,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她脑海里都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木风音也不嫌弃阿魁不理她,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事说出来,这一夜她睡得特别地沉稳。
醒来时却已经回到了晨洲的客栈中,木风音坐起捉捉脑袋,她明明记得昨晚好像是露宿的啊。唤了几声阿魁名字,无人答应不知去哪了。
推开房门走出去客栈出奇的安静,未见伙计走动,是自己醒得太早了?木风音问自己。下楼走到客栈大门一把拉开,血腥味扑面而来。
木风音愣神的看着外面街道上的血迹斑斑,还有死不瞑目的尸首横在路中间。她又唤了几声阿魁,跑出去四处张望,此刻她需要个人给解释一下情况。
这时,阿魁在她头顶上跳下。“你醒啦。”
“这是怎么回事?”木风音脸色凝重。
“今早我带你回来时就这样了。”阿魁摇头,“刚才我去巡视了一圈,都没发现一个活人。”
“雪寒他们呢?”
“也没有发现,他们你还担心啊?可能都逃了吧。”
晨洲竟然在一夜之前变成了死城,这超乎了木风音的想象。想想能做出这么毫无人性的事来,除了上官柴也没谁了。可是现在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怎么找人?
见到木风音满脸愁容,于是决定告诉她刚才有看到叨叨的身影,虽然是一闪而过,毕竟在这里那么稀罕的东西不多的。
“肯定还有些人藏起来了。”木风音沿着街道一直走,发现的确是死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晨洲这样大的地,绝对不止街上躺着的这么点。转身对阿魁道:“你去找找在角落之类的隐蔽地方,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阿魁疑惑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与木风音兵分两路。她一边找一遍思考。先前见到的的确是叨叨没错,至于它为何独自在此地就不得而知了。
天刚黑了下来,晨洲就被入侵了。
带头之人是飘雪寒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还有一位他们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张绍齐。
黄浩宇和张绍齐两人各带一队人前后包抄起整个晨洲,城内所有人都被惊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已。客栈中的几人未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杜子渊未曾醒来,于是黄晋帆便和白杰两人先将其护送出城,惜染自然跟上,她是魔族的身份至今未向他们说。
另外三人断后时,不幸被张绍齐发现,困在城内。张绍齐不比当年,甚至强上了好几倍。就连金城都不是他对手了,最后虽然侥幸逃脱,但是飘雪寒为救他们而被捉。
正是因为如此叨叨流落在外,一直不停在找主人。木风音拐了几个弯,便见到叨叨扑过来,一身雪白的皮毛此时已变得肮脏无比。身上的血迹不知是谁的,也变成了褐色。
叨叨兴奋地舔着木风音下巴,不停发出‘呜呜’委屈的声音,木风音心知雪寒肯定出事了,否则叨叨也不会这么狼狈,一向爱干净的飘雪寒怎么会容许。
木风音抬头看着面前的建筑物,曾是热闹非凡最多男人女人聚集的地方,此刻里面却由内而外的透着诡异之气。她皱皱眉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怀里的叨叨扬起下巴对着门口叫了两下,像是要她进去。
这时听见脚步声,阿魁也来到了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举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