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梅凤官摇摇头,落在溪草身上的视线一如既往温柔。
“你不会恨我的,我只是在帮你下定决心。”
沈督军眸光晦暗不明,在几人说话的当口,一队扛枪的士兵已经出现在小洋楼大厅,梅凤官的人见状,也纷纷掏出手枪,挟持着沈洛琛,慢慢朝梅凤官靠近。
两方的对峙,似乎很快就要一触即发。
宾客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大厅落针可闻,而在这样压抑紧张的氛围下,沈督军终于开了口。
“楼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凤官不见慌乱,微微一笑。
“没什么意思,我今日就要带走溪草。而令公子,不过是确保我们安然走出雍州地界的筹码,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派人送他回家。”
“你要带走这个丧门星就带走啊!干嘛挟持我的洛琛!”
发现儿子白衬衫领口已经沾染上大片血迹,沈慕贞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楼公子,这个女人你尽管带走!我们坚决不会拦!”
沈慕贞的恳求,梅凤官置若罔闻,只把视线漫不经心地移向那位制钳沈洛琛的手下。伴随沈洛琛一声痛呼,沈督军眉头微沉。
“放他们走——”
梅凤官朝沈督军颔首,抱着溪草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
他是溪草的七寸,而沈洛琛也是督军府的七寸。
他今天就没有想过要空手而归!
溪草心中百味杂陈,梅凤官抱着自己离开的时候,沈督军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她千防万防,却还是没有控住梅凤官。
如今梅凤官和督军府梁子结下了,溪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她在那个当口退缩了,迎接梅凤官的,溪草连继续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在梅凤官拿沈洛琛作筹的时候,她没有坚决阻止。
而这个举动,也意味着想再回督军府,只怕难了。
一行人一路往外,终于来到了停车处,手下替梅凤官拉开了车门,梅凤官把溪草放到后座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她旁边。而那个抱着沈洛琛的人,兴许是嫌他烦了,一记手刀劈向沈洛琛的后颈,尤在哭泣哆嗦的孩子霎时就不敢动了。
那人把沈洛琛扔给副驾的随从,自己坐到驾驶座上,驶动了小汽车。
他把油门一踩到底,小汽车便如离弦之箭一下窜了出去。有子弹从后面袭来。玻璃窗应声而碎,这人猛打方向盘,溪草被颠得七晕八素,险些吐了。
这样持续了好几秒,溪草总算适应了飞奔的汽车。
她坐直身子,发现和他们并排的,左右各有一辆小汽车,最后面还有两辆小汽车断后。在面对督军府追出来的车子的时候,梅凤官的随从毫不犹豫向后者开了枪。
“凤哥,我们手上有沈洛琛,沈督军暂时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否则那个时候也不可能放我们离开督军府。和他们硬拼,我们占不到好处!”
沈督军是盘踞雍州的军阀,他手上的子弹人马自不是梅凤官能比拟了。
况且如此行动,若是激怒了沈督军,来个鱼死网破,那对梅凤官才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