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亚历克斯果然有两把刷子,送他回去的车上,溪草就问。
“我这里还有个差不多症状的病人,不知能不能麻烦你一起看看?”
不等她说谢令文的事,亚历克斯就笑道。
“少夫人说的是谢府的二少帅吧?他的病也不难治,只要他有勇气,我可以帮他克服心理障碍。”
溪草默然,关于谢家,这个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她突然有点不寒而栗。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能治好谢令文,起码对缓和家中矛盾是大有帮助的,溪草回去就告诉了温夫人,她自然是一万个愿意,谢令文早巴不得根除心病,也点头应允。
于是当天夜里,亚历克斯又到了谢令文所住的院子,命人关上门,捣鼓了两个钟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治的,谢令文送他出院子时,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如此连续三四天,亚历克斯下午去冯家,晚上到谢家。
谢令文这边什么情况不知道,而冯黛媛,果然一日好过一日,到第五天的时候,竟然能回学校上课了。
冯家千恩万谢,备了厚礼送给亚历克斯,又因感激溪草的推荐之谊,专门在家中摆宴席请了他们夫妇。
冯寂给谢洛白敬酒。
“都怪我糊涂,一桩好事,给弄成这样,对不住司令的好意。”
当初恶意拒绝谢令文,结果现在女儿反倒喜欢上了他,还差点赔进命去,冯寂已经后悔了,自己觉得好不算什么,抵不住女儿喜欢,而且谢令文比他哥哥强,不足之处,将来他这个老丈人尽力辅佐就是了。
谢洛白听出冯寂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晃了晃红酒杯。
“老冯,不是我说你,可谢家的少帅,可不是任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何况我也不是月老,这种事,我不管。”
冯寂碰了一鼻子灰,脸上讪讪地,冯夫人和冯黛媛也是心中一凉,谁知谢洛白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可以问问我夫人,毕竟她爱管闲事,心又软。”
被谢洛白推出来,溪草悄悄横了他一眼,随即她又反映过来,谢洛白这是让她唱红脸,自己唱白脸,让冯家人把恩情都算在她头上。
她初来蓉城,没什么朋友,通过冯家,她可以获得不少人脉,也不至于形单影只。
溪草感叹,说谢洛白不管俗务,可有时候,他对她的照顾,却又心细如发。
她于是笑道。
“其实,我觉得令文对四小姐也并非没有意思,虽然表面上不闻不问,但据我所知,他私底下,却常派了人来冯家探听四小姐的病情。”
冯黛媛顿时抬头,黯然的神色重新亮了起来,溪草笑道。
“放心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四小姐为他这样大病一场,纵然有气,也该消了,旅长和夫人不必插手,四小姐也不必主动,等他想通了,这件事自然会有个圆满的结局。”
如溪草所说,那天谢令文冷硬拒绝了冯黛媛以后,自己也并不开心,特别听说冯黛媛因为他得了抑郁症,更是非常震撼,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她,又想起东湖边的事来,一时非常矛盾,他于是悄悄派了副官每天去冯家探听冯黛媛的病情,知道她没有好转,心中也是异常烦闷,正当他决定放下面子前去瞧瞧,亚历克斯出现了。
冯黛媛的病好了,谢令文心里的大石也就落了地,他撇下司机,自己开车,不知不觉就到了冯黛媛的学校门口。
他本来只想停在路边,看看她的情况就走,可是见冯黛媛从学校里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嘘寒问暖的男同学,心里顿时酸的不是滋味。
谢令文猛地打开车门,阔步走到冯黛媛面前。
“你现在有空吗?”
他面部表情依旧非常的冷峻,一幅还在生气的样子,冯黛媛摸不清他的意图,只是怔怔地点了点头。
谢令文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见冯黛媛没有跟上,转头看着她不语。
冯黛媛反应过来,连忙小跑追上他的脚步,谢令文替她拉开车门,将车子径直开到了戏院门口。
“时间还早,不急着回家的话,我请你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