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爷也是震撼。
“动不动就寻死,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冯玉莲呆呆地看着替她承受了重重一击的少女,目中眸光变幻,她浑身的力气好似抽离,终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呜呜呜哭出声来。
到底男女有别,陆钦不好再扶,冲吓傻了的香芹大吼。
“还不过来侍候。”
见冯玉莲有人关照,他忙跑到溪草面前。
“云卿,你怎么了?”
“后面……好疼……”
溪草艰难地说完这几句话,其他人这才发现她的不对,陆太爷正要上前查看,被陆钦一把拦住。
“爷爷,别乱动,我看云卿这是伤到骨头了,得赶紧打电话让医生来看,不可轻易搬动!”
偏厅的门被推开,来来回回有人走动,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溪草总算被人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担架上。
“云卿小姐大抵是伤到骨头了,还需要到医院做进一步治疗。”
冯玉莲的情绪已经渐渐缓和,担架就要和她擦肩而过时,溪草忍着痛突然道。
“二伯母,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有沉冤昭雪的一日!好死不如赖活着,您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啊……”
冯玉莲浑身大震。
她看着担架上面无血色的少女,眸中情绪千变万化。
终于,她深深闭眼,心中重叹。
是啊,她都这把年纪了,竟还不如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看得透彻!人这一生,最懦弱的举动无外乎寻死;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陌生的少女对她施以了援手,她怎能还继续龟缩?
“云卿受伤是因我而起,四弟身边也没有合适的女眷,这些天,就由我前去照料吧。”
众人有些跟不上冯玉莲的脑回路,冯五想阻止,陆太爷已是摇了摇头。
“由她去吧。”
“那关于二弟妹回家一事……”
严曼青心有不甘。
“这事有蹊跷,老二媳妇都已经以死明志了,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了!”
陆太爷一脸疲惫。虽然很多线索不明不白,不过冯玉莲连死都不怕,他们再咄咄逼人,也实在无情!
严曼青心中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她勉强攒出一个笑。
“父亲说的是,云卿突然受伤,我亲自去陆公馆和四弟说一声,也顺便让人送点换洗衣服过去。”
她愤愤往外走,不料院中榕树下,一道素白身影在阳光下站着,灼目得令人生厌。冯玉莲身边竟无一人,看到严曼青,那双冷漠的眸子幽沉似井,唇角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显在等着她。
“二弟妹,这又是何苦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你是要铁了心和我作对吗?”
冯玉莲的声音一扫方才的黯哑,竟带了一丝不谙世事的明媚,那是严曼青最厌恶的!
“若非大嫂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何必如此?今后还请大嫂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