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龙走向山上的时候头也没有回,他努力使得自己步伐轻松一些,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裤裆上的点点黄斑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因为无忧偷偷传音给他,这个泻药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并不代表就是绝症了,事实上,只要多上两趟厕所,这药性基本也就挥散了。
无忧目送着宋大龙进入了道武的传送门,觉得自己真的很对不住他,人家和自己无冤无仇的,自己却让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丑,这让无忧的内心非常受谴责。
但是想到承载着师父十年寿命的惜缘草,无忧还是给自己打了打气,暗暗道:“一定要把这个第一给拿下来,若是师父知道自己没把他的寿元给保下来,估计得封住自己的真元,像小蛮似得挂在树上。”
想到这儿无忧不禁又鼻子一酸,若是师父能再活过来,别说是被挂在树上,就算是被挂在月牙儿上,那自己都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吧。
无忧抹了抹有些模糊的眼睛,暗骂自己不争气,男子汉大和尚哪能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呢,他运起真元对着山下的众人喊道:“诸位施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贫僧今天在这儿设下阵法,不为别的,只为诸位手中的道武牌,若是诸位愿意的话,就把身上一半的道武牌丢进阵中,核对过后,贫僧自会放诸位离去。”
人群中一个书生打扮,拿着玉质折扇的翩翩公子跨步而出,对着毒雾拱了拱手道:“不知小可能否知道大师法号,还有大师这个雾若是硬闯又如何。”
那书生并不是无忧此前见过的书生,此人给无忧的感觉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深不可测。
无忧答道:“贫僧无忧,若是贫僧全力催动此阵的话,硬闯的人估计能把一身肉都给撂在这儿,当然对性命是无碍的,你们若不信,大可试一试。”
“这是无忧?”雪山下的人哗的一声就吵了开来,无忧这名字对于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只不过天路山顶之后,便没什么人打听无忧的消息了,至于东部的那些人,要不是提前进了道武,要不就是被周武昌等人给淘汰掉了,导致天路山的大部分人只知道无忧这个名字,却不知道无忧是一个和尚的法号。
本来嘛,西部才有的和尚,却在东部被通缉,这事儿任谁都想不到。
那书生再一次拱了拱手问道:“无忧小师傅的名字,简直如雷贯耳,不愧是第一天骄。在下问小师傅个问题可好。”
他也没等无忧说好不好,便自顾自地问了起来:“佛家有三毒,为贪嗔痴三毒。得寸进尺,利欲熏心是为贪,人和有失,意气用事是为嗔,枉顾是非,颠倒黑白是为痴。”
“和尚,这么看来你却是贪嗔痴占了个遍,敢问小师傅,三毒烧心,痛是不痛!”
众人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幼练武,却也都是大家族出生,这书生说的东西也不算深奥,起初觉得还有些道理。
但细细想来却是诛心之言,以佛家贪嗔痴三毒攻击一个和尚,句句毁人道基,若是根基不稳说不得就要被这书生几句话弄的走火入魔不可。
雾中过了半晌才发出声音,这声音显得有些不自信,甚至有些呆呆的。
“贫僧不贪啊,贫僧若是贪的话,干嘛收你们一半道武牌,贫僧也不嗔啊,贫僧要是嗔,刚刚那红衣施主贫僧就不放他过去了。”
雾气中的声音顿了顿道:“你说中贫僧的也就是一个痴而已,可贫僧也不曾枉顾是非,颠倒黑白啊,凭本事收的买路财,怎么能叫枉顾是非呢。再说漫天要价,落地还钱,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么说一个和尚,你……你这样不亏心么?”阵法中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委屈,仿佛自己是被人莫名其妙扣了帽子一般。
众人暗暗琢磨了一下阵中传来的话语,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