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休息三日,全军调整。”主帅周横说到。
“是!”全军将士退下,留周横一人在大帐内。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几天怕是死了好几千了吧。”一个人影从帐后钻出,是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容颜美艳,正是周覆雨。
“你既然心疼他们,可想出破城之策了?”主帅周横问道。
“叔叔,我就是个小军医,还没成年呢?哪有破城之策?”周覆雨说。
“这西临城,本是我四方国城池,我军既然知晓它的城防部署,攻下它应该不难,只是如今已入冬,将士不耐西陲之寒,故而久攻不下。”周横说到。
“叔叔错了,这西临城并不是我四方国城池,而是两国共有的城池。西临城轮番被四方国和烈云国统治不下十次,每次换主人,新主人都会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修整,就是为了防御敌国入侵。”周覆雨说。
“家里派你来前,倒是没让你少看史料!”周横笑着说。果然家里派周覆雨来时就早有安排。
“即便我们清楚西临城的布防,现在也确实是冬季,不宜攻城,叔叔何必急于一时,是担心朝廷?”周覆雨说。
“覆雨,你虽天资聪慧,但没打过仗所以不明白战场之上有很多时候不能以常理推之,今年冬季攻不下西临城,明年我们也一样攻不下!”
“又拿你那套经验之谈来教训人。我只知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现在敌军占据天时地利,叔叔难道觉得只靠人和就能取胜?”
“不无可能?”
“叔叔的意思是?”
“眼下入冬,将士虽然苦寒,但烈云国将士何尝不是如此,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军娘短缺,这一直是烈云国过冬最大的问题。所以我们双方都很困难,就看谁的军心更稳定,谁耗得过谁?”
“叔叔是想在冬季耗死他们,然后攻破西临城?”
“不,是攻破西临城,然后耗死他们!”
“怎么攻破?”
“这西临城的布防图,有一个地方肯定清楚。”
“龙虎山?”
“不错,龙虎山秘密在西陲经营兵器和灵药生意多年,这方圆百里每一个城池的城防布局,他们都一清二楚。”
“可是怎么让龙虎山给出西临城布防图呢?”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哼!我当军医去了,才不理你。”周覆雨不悦,起身便走。
“覆雨,在军营要叫我主帅。”周横在此强调。
“知道啦。”周覆雨甩了甩手。
周覆雨走后,周横一个人在军帐中,看着沙盘图思量,拳头渐渐握紧。若是自己再强些会如何?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做了?然而世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现实,而我们也必须面对!
周横起身,走出军帐,去军医处看望周覆雨。连日攻城确实死伤惨重,军中的伤兵大帐越来越大,远远的都闻到了血腥味和药味,当然还能听到几声悲鸣,好生压抑。
周横走进伤兵大帐,视线扫了一圈便找到了小军医周覆雨,然后愣住了。
周覆雨套上了粗布外套,戴着面巾,脸上只露出一双严肃认真的眼睛。他站在伤兵前,拿着刀精细地切割烂肉,然后再用针细细缝好,整个过程熟练稳健,没有半分不当,更没有恶心呕吐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