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法事做完,贺玉章抬眸看向不远处睡得很沉的云皎。
女生莹白的脸压在抱枕上,唇瓣稍微嘟起,殷红的,显得柔软好亲。
贺玉章的眼神顿住好一会儿,直到云皎动了动,他才晃神过来。
见因为云皎的动作,掉落在一旁的毯子,贺玉章犹豫了下,夜间的温度略低些,就这样睡着,很容易感冒。
他靠近人,只是贺玉章才俯身过去,手还没有将那毯子捡起来,重新盖到人身上,云皎秀气的眉头就皱了下。
贺玉章脚步顿住,低头,闻到道袍上被沾染上的香火气,手指一动,便将道袍褪下,放到一边。
这次再走近,云皎没有不适的皱眉了,贺玉章很顺利的将毛毯盖到人身上。
毛毯贴上人,贺玉章就看到云皎脸在上面蹭了蹭,抵在沙发上的脚也似感觉到冷,卷缩起来,往毯子里蹭过去。
早上贺玉章就发现了,云皎处处都精致漂亮,就是脚也透着可爱。
又注意到自己失神,男人蹙了蹙眉,可看着那张清艳的,睡着后乖得不像话的脸,心又不受控制的继续沉沦。
贺玉章在那里站了许久,他垂眸,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被去世的丈夫吓到,不敢回房的人,也确实可怜。
他抬眼看向灵堂中间的黑白人像,人像不怒自威,眼睛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对方确实如面上的一般,很冷,即使对新婚妻子也同样冷情,甚至未曾踏进过婚房。
所以,人都死了,为什么继续冷着那颗心呢?
贺玉章收敛脸上的神色,视线在落到云皎身上时,不自觉变得柔软许多。
他俯身,扯了下毯子,完全把人裹住,轻轻的将人抱起来,动作轻缓,脚步很稳的将人送到房间。
把云皎放到床上,扯了被子盖上。
贺玉章这才扫视了一下房间,房间摆放着的东西,显然都是女主人的,他见着屋内有熏香,将之点着。
正要离开,一阵极冷的,带着锋利的风从他耳边吹过,贺玉章用手自一摸,手上沾了鲜红的血迹。
他看向打开的窗子,窗帘簌簌的响着,嘴角溢出一声冷笑。
走到窗前,将窗子紧紧关上,在上面贴了一张符箓,才把窗帘拉上。
房间重归安静,确定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贺玉章这才离开。
再回到灵堂,打算拿了道袍就回房间的贺玉章,刚走过去,被风刮起来的烟灰好像不符合逻辑的朝他袭来,贺玉章用道袍挡住。
手拍下身上落的黑灰,意识到什么,走向烧纸钱的地方,果然,香囊快要烧完了,里面的戒指却没了踪影。
……
在梦里被某只鬼缠了许久,硬是要她将收好戒指的云皎,醒来后,看到手上放着的钻戒,嘴角抽了抽。
是真缠上她了是吧?
知道这东西不能轻易处理掉,云皎人都佛了,将戒指放进首饰盒里,便没有再管。
云皎刚洗漱完,正要下楼,门被敲响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沈矜言经常来房间的原因,云皎没有开门,而是警惕的问了句。
“谁?”
门外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闷闷的声音传进来。
“蒋星澜。”
“不是我哥。”
后面这句话其实不用补充的,云皎心里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