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废物!闻名天下、朕寄以厚望之龙凤郡,就这么被那些该死的东西拱手送人了?还有宗政旻和夏侯世军,朕已经连续发去了三道勤王护驾之诏命,为何中胜和梓州方向,至今不见一兵一卒到来?他们想要干嘛?公然造反吗?”
收到龙凤郡失陷、秦夜调军并合兵朝玄都杀来的一连串坏消息,前几天还沉浸在韦青璇遇刺身亡之喜悦中的中玄帝君——宗政辰,心中顿时方寸大乱之余,面目也变得异常狰狞,使得金銮殿上之百官朝臣,尽皆噤若寒蝉,纷纷低头。
“光禄大夫,平时就数你话最多,怎么,今天哑巴了?”六部尚书今天集体告病、袖手旁观;各部侍郎就算勉强上朝,也都是些阳奉阴违之辈……宗政辰低声咒骂一番,直接点名自己一手提拔之光禄大夫——荣辉,希望其能当众谏言迁都避祸。
不负宗政辰所望,有着“荣狸”之称的荣辉,又岂会不知这个贪生怕死的帝君心思?环视左右同僚一眼,他行礼上奏:
“龙凤郡作为我京师玄都之最后一道屏障,既然已失,那秦夜之羽营所属,不日即能长驱直入至玄都城下!眼下城中仅有新编入禁军不久之五万士卒、且无一大将统领,实在难以和秦夜虎狼之师匹敌……为了我朝万里江山、亿兆生灵,臣请皇上速速迁都——中胜!”
“光禄大夫所言甚是,中胜作为我朝陪都,已历百年,可谓城池坚固、百姓富裕!另外,如今之中胜,不仅有十万最强禁军驻防,更有新胜无双之军威士气加持,定能护皇上万全、永续我中玄社稷!”
和荣辉同为一丘之貉的金紫光禄大夫——吴私,紧随其后附和。
“一派胡言!西平哀宗——西门毅、昭武末帝——华绝,他们为君或许乏善可陈,但面对帝都城破、皇宫沦丧,他们却能宁死不逃,难道皇上连他们殉国之血性勇气,都没有吗?”
两朝元老、宗政皇族、职任兵部尚书二十载之宗政四方,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高声质问宗政辰。
“皇叔既已告病,为何不在府中将养?”宗政辰冷冷反问。
“国已不国,何谈将养?”宗政四方直言回怼。
“皇叔此言,是何道理?莫非是想把中玄衰败之大罪,强加在朕一人之身上不成?纵然朕有耀州之过,但军威之失、凤舞之叛、紫呈之丧、北王之反,与朕何干?若不是你们这些皇室宗亲、六部之首尸位素餐、百无一用,我中玄皇朝何以会四分五裂、让秦夜有了可趁之机?”恨不得把宗政四方千刀万剐,宗政辰大怒着从龙椅上站起来,极具侮辱之言辞,亦不断当众尽情宣泄而出。
“事到如今,皇上不思己过、反而一味推脱责任,纯属无药可救!我堂堂中玄皇朝,有你这等昏君秉政,焉有不亡之理?”毫不示弱,宗政四方已然完全撕破脸皮。
“放肆!朕本念你同属宗政皇族,处处忍让,想不到你竟如此目无君上、狺狺狂吠,殿前禁军何在?立即拉下、凌迟处死!”宗政辰气急败坏抽出佩剑,张牙舞爪地下了诏命。
“报……禀报皇上……禁军哗变,四处扬言要去中胜追随中王……已经有成百上千之禁军朝金銮殿而来……”宗政辰委以重任之近臣、新任禁军统领——羊尊,气喘吁吁地进殿禀报。
“一群喂不熟的狗东西,朕真是有眼无珠,居然将这些无耻败类编入禁军!”
对于从卫将军万强、左将军于元麾下挑选出来的这五万士卒,宗政辰一直倾其所有、全力装备,为的就是想让他们知恩图报、誓死效忠自己!此时闻言,美梦破碎,他当场又对他们破口大骂,再无一丝人君之相。
“若非你一意孤行刺杀了韦青璇,又如何会这么快招来秦夜之复仇大军?现在众叛亲离,皆是你咎由自取!宗政辰,你好歹也做过我中玄皇朝一年多之帝君,殉国祭天是你唯一之归宿,休想再跑到中胜之地祸害中王!”一剑杀了报信之羊尊,宗政四方挥手招来百名禁军将士,杀气腾腾地瞪着宗政辰。
“哈哈哈,宰相宗政全四处逃窜、玄王宗政统开城投敌、北王宗政昱举兵反叛,当前又有你宗政四方这个兵部尚书欺君罔上,好一个只会窝里斗之宗政皇族,真是可惜了中玄皇朝的大好河山!”毫无惧色,荣辉大笑着将宗政四方等人嘲讽了一遍后,挺身护在了宗政辰面前。
“据闻,昭武帝都城破之前,华盛曾命鹰营将士血洗朝堂,现在看来,老夫也不得不如此了!只会阿谀奉承之卑鄙小人,胆敢这般口无摭拦,老夫这便成全你。”
话音方落,宗政四方一剑封喉,脖颈溢血之荣辉瞬间倒地不起,挣扎几下便断了气。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荣辉简直死有余辜!”吴私满脸谄媚,极尽讨好地顺着宗政四方之话语说道。
“荣辉无才,尚知报恩!你吴私,则是纯纯的佞臣、小人,非但无才,更是无德!”
鄙夷说完,宗政四方都不屑自己动手,一个眼神示意,旁边一名禁军千户,即快速出刀捅穿了吴私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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