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了圣旨即抽身而出,你这不是甩手掌柜吗?”
下朝回到月宫,素君大致说了一下前廷之事,即接过宫女呈上来的龙须酥,亲手选了一块较小的递到素镜口边;后者却没有一丝品尝之欲望,反而娇嗔埋怨起来。
“同时宣布这么多重大之决定,百官众臣必定会一时难以接受,理应给他们机会好好探讨一番;朕在,他们决然多有不便,又如何能够畅所欲言;朕走,纵使他们仍会心有顾忌,但还是可以流露出一些真性情的!不知爱妃以为然否?”
素君不愿勉强她,自顾自吃了手中那块龙须酥,随后耐心解释起心中用意。
“话虽如此,臣妾还是担心些许重臣会有怨言!”
“无妨,以朕如今之君威圣德,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任其是鹰是虎,都给朕如乌龟一般好好缩着头,敢有犯事者,新任之帝都府尹,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国之君,注意言辞,岂能这般粗鄙?”
“哈哈哈,爱妃所言甚是!来人,告诉御膳房,今日让他们做一道乌龟炖鸡,给皇贵妃娘娘好好补补!”
“什么叫‘给皇贵妃娘娘好好补补’?臣妾一个女人,吃那玩意做什么?”
“朕先吃了,再用在你身上,不就给你补了?”
“你……”
没想到他会这般不正经,素镜听得面红耳赤,刚要开口斥责,却被其强行吻住了嘴唇……
是夜,曹川心急如焚地和君玉芒来到君适书房,看着北窗高卧、品茶览经之老宰相,曹川心中刹那间便凉了半截,强压失望之意,喟叹道:
“君相,出了这么多的大事,您老就不想管管?礼部和工部,可都是您在担着啊!”
“皇朝初登大宝、六部都在老夫手里之时,尚且不能如何,遑论今下?”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听老夫几句话,不要再四处走动,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少说话,多做事!御史——闵功、帝都府尹——屈野,这两个都是不怕死之孟浪,你今日也亲自领教了,千万别蠢到去招惹他们!”
送走悻悻不乐之曹川,君玉芒回来拱手问道:
“父亲,曹川也是一片好心,况且其方才所言不无道理,您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草草将他打发?”
“事到如今,为父是越来越庆幸你不在朝中做官了!否则,以你之水准,给你十条命也不够砍的!”君适鄙夷而又欣慰地说道。
“父亲,您又来……自从相权一分为二之后,您名为兼管礼部、工部、刑部,可实际上呢?姑且不说与您若即若离之刑部,您看新任的几名礼部官员:礼部尚书——文义、礼部侍郎——肖衣、礼部郎中——杜恨,谁人把您放在眼中?患难见真情,难得曹川在这个时候还一如既往地党附于您,现在之时局……”心中不服,君玉芒当即反驳,说到最后,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子?”君适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