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焱皇朝天一二年一月二十四日,中玄皇朝在位三十四年之老皇帝——宗政最,于寝宫之内驾崩。
当天,中玄朝堂之文武百官,就哪位皇子继位为君,吵得是面红耳赤、难分难解,各种唇枪舌剑、各种无理取闹,争相上演,就差鼓号齐鸣、兵戎相见了……
连续两日之针锋相对,情势已然明朗。
皇长子宗政旻仁孝贤明,有骠骑将军齐胜和六部尚书支持,手中握有帝都十万禁军和中胜五万守军;
二皇子宗政统韬光养晦,有宰相宗政全和新任车骑将军何真扶持,其余地方官员不计其数,手中亦有醉芝和凤鸣两地共十万驻军遥相呼应;
三皇子宗政辰虽然不济,但远在紫呈之卫将军万强、左将军于元,手中尚有十万余兵马,已被朝野公认为宗政辰一党,实力也不可小觑;另外,让中玄臣民不解的是,东极王朝和无双皇朝这两同根国家,竟公然宣称支持宗政辰,纷纷派遣特使明确相告:如若不是宗政辰登基为帝,则立刻举兵犯境!其中之东极王朝,更是已经发兵二十万,猛攻中玄梓州之地;
四皇子宗政兴,虽无争位之心,但上将军夏侯让、其子右将军夏侯世军,及他们麾下之十五万梓州守军,也在暗中蠢蠢欲动,迟迟不愿与东极王朝二十万来犯之敌交战;
还有北王宗政昱,看似不偏不倚,实则手握宣宁五万水师,亦是野心勃勃……
当此内忧不断、外患来势汹汹之际,宗政旻亲自来到宰相府,共商国是。
“皇叔,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大位悬而未决,于国不利,侄儿恳请皇叔早做决断。”
“殿下言重了,先帝在世之时,尚且不能乾纲独断,老夫人微言轻,又岂能左右朝野?”
“哈哈哈,父皇临终所指,却被皇叔以撮空理线之象搪塞过去,皇叔当时一言九鼎之势,尚历历在目,又何必妄自菲薄,说什么人微言轻?”
与皇位失之交臂,任凭宗政旻如何贤明豁达,也不可能处之泰然,因此,当他在宗政全面前道破此事之时,他极尽嘲讽地狂笑起来。
“殿下今日来此,就是为了宣泄心中之不快吗?”宗政全看着这位仁孝贤明着于天下的皇长子,冷冷地说道。
“皇叔未免太小看侄儿了,往事已矣,惜之何用?侄儿今日来找皇叔,并无他故,只请皇叔以大局为重、以中玄皇朝之万世基业为重!”
“朝局错综复杂,人人狼子野心,难啊!”
“皇叔此言差矣,依侄儿看来,千难万难,如汤沃雪、须臾即化!”
“殿下何意?”
“知道父皇之最终选择是我,已是心满意足!虽然做不了皇上,但我宗政旻,还是我中玄皇朝之子民,更是宗政家的后世子孙……为了列祖列宗之江山社稷,为了我中玄皇朝之州郡臣民,我宗政旻甘愿退让,不再有意皇位!”
宗政旻浩气凛然地说完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宗政全之神情反应。
“什么……条件呢?”
宗政全不愧是执掌中玄相印多年之老狐狸,短暂之震惊过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天焱皇朝战事僵持、东极王朝大军压境,还有蠢蠢欲动之无双皇朝,侄儿之意,我们一起扶持宗政辰登基为帝,共御外敌!届时,既绝了东极和无双之邪念,亦可震慑那些包藏祸心、欲行不轨之人!只要皇叔与侄儿勠力同心,放眼天下,谁敢造次!”
“话虽有理,只是宗政辰志大才疏、所行狂悖,如何担得起我中玄皇朝之大任!”宗政全摇了摇头,顿了许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