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再放!”
城门外,白锦书大喊一声,风雪举着炮筒,眼底带着不忍,猛的又落下一枚火炮。
“轰隆”一声。
这次的火炮似乎威力要更大,炸飞的敌军更多,但白锦书以身诱敌,她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一口鲜血从她唇中喷出,城门口的白家军赶忙奔了过去,以身躯做铜墙,挡住城门口。
百姓们哽咽着,一边被白家军往后带,一边眼泪流了满面,火光四起中,他们只依稀看见那少年的背脊弯着,为他们挡住了一切。
白家人英勇胜天,傲骨满身,他们是大胤的守护神,百姓们不该跪天,也不该跪当今圣上,而是该跪白家军!
“再放,今日我便是死,也绝不让突厥人踏进我大胤地界一步!”
白锦书又喊了一声,喊的众人头发发麻,也喊的孟寒浑身发凉。
他怎么觉得白将军有些不正常,将军他这是想干什么,他难不成是想用一己之躯,拖住这两万大军吧。
“住手,将军还在下面。”
孟寒大脑发空,扣住了风雪的手,风雪双手一转,反剪了孟寒,声音冰冷:
“若是我住手,你是想让敌军践踏春门关所有百姓的躯体么,到时候尸横遍野,死的就不只是春门关的百姓,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已经没有援兵可以用了!”
风雪眼底发红,随后将孟寒放开,又开了一炮。
白锦书与忽律邪缠在一处,将他缠的脱不开身,风雪的炮筒对了过来,手指微动,巨大的火炮砸了下来。
这火炮制作的太过于着急,动用了大批的钱财,有许多不足,但胜在杀伤力太大,可拖住敌军。
“王,快躲开!”
火炮砸过来,阿泰木大喊一声,飞快的冲向忽律邪,可已经晚了,只见白锦书唇角勾起,手上内力凝聚,钳制住了忽律邪。
“你们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过来。”
白锦书大喊,忽律邪眼瞳一缩,可白锦书却点了他的哑穴,拖着他跑。
突厥兵忠诚无二,见忽律邪被擒住,大批大批的涌了过来。
“今日我借东风,火烧突厥兵,快哉!”
白锦书计算着时间,雪花落下,阵阵大风刮起,白楼听见白锦书的话,用力一踢,将正与他缠在一起的阿木奇踹倒,随后飞身而起,朝着城墙飞去。
“洒油,放火!”
他话落,无数的白家军将火油倒下,浓浓的火油味传来,白楼手上拿着火把,与城下的白锦书遥遥相对。
“不要,住手,白飞捷!”
城内,何谦捂着胸口,跑了出来,只是一阵火光冲天,东面的大风刮了过来,白楼扔下了手上的火把,大火瞬间燃起,将突厥人围了起来。
大火撩然,到处爆炸声响起,一队白家军站的笔直,包括扮做白飞捷的白锦书。
“不要,不!”
火光太大,将春门关都炸了,何谦跪在地上,他赶来的时候只见忽律邪跟白锦书缠在一起,乍一看是忽律邪束缚住了白锦书,白锦书以身反拖住了忽律邪,这才有了大火烧起来的成功。
“将军!”
“将军!”
火光一片中,没有被烧的突厥士兵拥着一人飞快的冲出大火,他们一走,这场大战也结束了,春门关保住了,可世间大概再也没有孤勇将军了。
这一日,春门关的大火烧了整整一日,待火熄灭,一片尘土中,只剩下了一把烧的火红的红缨枪跟红缨帽子以及一堆堆死尸。
城中的百姓哭着,跪在城门口,天下大雪,放眼望去,从城门口一直到街道上,全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