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奋并非是生气张虎德一肚子都撒向了他,淡淡开口道:“何必,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追求的无非是权力,与你我不同,你又有什么理由去责备教训他?”
张虎德怒目道:“放屁放屁,当年,咱们齐云七子,曾立下誓言。。。”
“哪里还有什么齐云七子,早已如过眼云烟罢了。”张虎德口中的齐云七子,似也触到了吴奋的怒点,一向沉稳的吴奋罕见的发了火。
许是见好脾气的老吴发了火,张虎德顿时蔫了,换上一副笑颜道:“我说老吴你怎的也急了,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算了,不提那厮也罢,咱去喝酒,老张给你赔罪还不成吗?”
吴奋瞧着张虎德笑脸模样,胸中气已消了大半,开口道:“老张,你这性子太急,早晚坏事,切记,咱们此次回来,首要的,便是保护好萧相,至于其他,你我不用操心。”
“对对对,一切都听你的,行不行,怎么着,气消了,咱们喝两杯?”张虎德拱手道。
“喝两杯可以,可有一件,不能贪杯,今日起,咱两轮流守夜。。。”
“行了,说了,一切都听你的,走吧走吧。”
不等吴奋说完,张虎德已是迫不及待的拉起吴奋回房饮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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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书殿,齐劭终是批阅完最后一本奏折,轻揉了揉额角,接过小宦官呈上的热锦帕,敷了敷满是困倦的面容,望向殿外,皎月当空,并无遮挡。
早间回宫时,玉辇之上范谋所言之策犹在耳边回荡。
“留下王悦儿,没了这等人质在旁,王恬自然不会再受掣肘。到那时,只要圣上稍加恩泽,王恬自然欣然接受。”
留下王悦儿简单,可自己那位左相大人既然敢携王悦儿归京,自然有恃无恐,他呆在威州十八年了,无论自己如何封赏,如何下旨让他回京,都寻各种接口推脱,为何忽然变了主意回到霖京。
王恬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既想示好,又不想得罪左相大人,这天下哪又两全其美之事,圣上想到这,不禁轻捻玉持,暗自摇头。
齐云皇帝正想间,云书殿门外响起轻微脚步之声,而后衷齐尖锐之声传入殿中。
“启禀圣上,西山营统领,端木秋奉旨觐见。。。”
圣上收回思绪,轻抬手示意,身后小宦官会意,想着云书殿外开口道:“圣上有旨,宣端木秋觐见。”
殿门缓缓而开,忠齐佝偻着身子在前,端木秋恭敬在后,踏步入殿。
“臣,端木秋,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端木秋望见负手望天的九五之尊,忙快步上前,跪地高呼。
圣上闻言转身,望着脚下跪伏的端木秋,轻声开口道:“去见过萧相了?”
跪地的端木秋闻言一怔,身体伏的更低:“先生他,还是不愿见我。”
圣上嘴角笑容浮现,语气温和道:“既是不愿见你,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不是朕遣忠齐去唤你入宫,难道你要在他门外跪上一夜吗,若等到天明,这内城百官、皇亲要出门之时,看到你一个堂堂的一军统帅,跪在萧相门前,成何体统。”
端木秋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伏低了身子。
“平身罢,一路赶来,听闻你光是良驹就骑毙了数匹,这银子,朕就从你的俸禄里扣了。”圣上手中玉持止住,轻声开口。
“是。”端木秋得了旨意,起身垂手立在一旁。
圣上瞧着端木秋一身的狼藉,轻摇首道:“一路辛苦,怕是连饭都没吃上一口罢,朕也饿了,陪朕吃些,忠齐,传膳。。。”
——
“萧爷爷,我爷爷真的是。。。那么想的吗?”王悦儿以肘拄桌,托腮问道。
“你爷爷是怎么想的,你这个做孙女儿的应该比我清楚才是。”萧相似全然不在意王悦儿的问题。
“如果圣上封我郡主,又赏赐这么写金银玉器,是为了我爷爷手中的八万精锐,那。。。那就意味着。。。”王悦儿冰雪聪明,如果爷爷这么做是为了示好圣上,萧爷爷不可能不知,可如果爷爷真的是动了那心思,萧爷爷没了依仗,又怎么办,少女心中一团乱麻。。。
翻动手中书页,萧相瞥见少女蹙眉沉思,知道她在胡思乱想,若是不告诉她,怕是夜里都睡不好了,于是将手中的书合上,抚了抚少女的脑袋开口道:“要相信你爷爷。”
闻的萧爷爷此言,少女心结顿开,明媚笑容浮现:“我就知道,我爷爷不会不顾萧爷爷的。。。对了,无名伯伯呢,咱们在城外时,不是与咱们同行了一段吗,萧爷爷你又让无名伯伯去做什么了,这时辰,城门关了,外面又天寒地冻的。。。”
萧相转头望向窗外夜色笑道:“放心,我让他去办些事来,至于江霖城,拦不住他。。。”
王悦儿好奇道:“萧爷爷说话总爱说一半,回京的目的也不说,此刻无名伯伯去了哪里也不说。”
萧相望着窗外明月,抚须道:“我回来,才能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才能为他多争取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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