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血流不止。
“魏……魏玠,是你……是你们,魏家的人……朕就该……杀光你们!”
魏玠听到这话,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
他没有被指控的心虚,反而嘴角轻扬起来,叫人不寒而栗。
魏玠注视着虚弱的太上皇,镇定地回道。
“用不着刺激我,我没打算让您死得这么早。
“您欠魏家的,将会用后半辈子来偿还。
“还不完,就您的子孙后代接着还。”
说完,他继续手里的包扎。
最狠的报复,不是直接杀了仇人,而是让仇人生不如死地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一直接受惩罚。
太上皇眼底拂过一抹讥讽,断断续续地说:“你……做不到。因为……因为昌平。”
魏玠眼神冰冷。
“昌平算什么?
“她早被发配出去了。
“她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留着她,让她来动摇我的决心。”
太上皇的目光掺杂着愕然。
没想到,魏玠这样绝情。
难道,他就没什么可在意的吗?
……
一个时辰后。
魏玠救治完宣仁帝,遂动身离开玉阳山。
他吩咐守山的侍卫,“这次你们做得很好,往后也要如此,太上皇有什么事,先禀明本相,莫要惊动皇上,令皇上忧心。”
侍卫们都明白个中缘由,恭敬应下。
即便魏相不说,他们也晓得,太上皇遇刺的消息,得对外瞒着。
然而,人多了,便总有漏洞。
几天后,太上皇从鬼门关回来,寻到一名可用的侍卫,让他带口信出去。
这口信是为了求救,却不是向当今皇上,而是舍近求远的,传到了昌平。
……
早在魏玠成功谋反后,昭华就已料到,父皇落在魏玠手里,日子不会好过。
但她之前去玉阳山看过他。
那个时候,父皇虽不如从前尊贵,却也不至于艰难度日。
如今却告诉她,那些都是假象,是魏玠用来迷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