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笙望着她:“姐姐,我现在无家可归,能不能暂时留在你这里?”
岑纾笑容缱绻:“住在这里,就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让你往南,你就是撞上南墙也绝不能往北。做得到吗?”
燕鸿笙点点头:“嗯。”
岑纾将碘伏递给她:“上半身的伤处理完了。下面的伤,你自己处理——”
燕鸿笙的眼神瞬间软得跟两月大的奶狗似的。“姐姐,我动不了。你帮我。”
岑纾迟疑了瞬,忽然拿起旁边的纱巾,盖在燕鸿笙脸上。然后温柔的帮他脱下裤子。
岑纾看到大腿根部的伤口,眼底流露出惊骇的表情。
“差点,你就要断子绝孙了。”她声音颤抖,哽咽,“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那个站在顶峰的燕鸿笙,为何灭情绝爱,那般孤独?
从小没有得到爱的孩子,怎会爱别人?
“姐姐,你别哭,我不疼。”燕鸿笙道。
岑纾吸了吸鼻子,把眼泪统统忍回去。
“羽翼未丰前,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好。我听你的。”
“等伤口好了,我想办法让你去上学。你得考大学,考很好很好的大学。”
“嗯。”
岑纾擦完药,不再为他穿上裤子,只是轻轻把被单拉过来,盖在燕鸿笙身上。然后取下面纱。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谢谢姐姐。”
岑纾拿着药膏纱布离开了。
燕鸿笙望着她纤瘦的身影,漂亮的瞳孔染上一层晦涩不明的色彩。
三个月弹指而过。
帝都。
贺宴清陪着岑馨回到医院,做常规复检。
岑馨只需要做在候诊区休息,贺宴清则跑上跑下,缴费,排队,做着所有男朋友的份内之事。
当他搀扶着岑馨来到抽血处时,甚至他的良好表现还得到其他女孩的好评。
有女孩将他作为模范老公的榜样,教训自己的男人:“你看看别人的老公,把老婆宠成了废物。你呢?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要我自己跑上跑下,你就在这里坐着其他刷手机……”
男人忙着刷手机,头都未抬就说了句砸心的话:“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万一是他的情人呢?男人在情人面前都是这副贱骨头,你要允许我采野花,我也对人好。”
贺宴清的脸色瞬间变成猪肝色。
女人听了自家男人的话,果然狐疑的打量着贺宴清和岑馨。
“你们是夫妻吧?”
贺宴清脸色更难堪了。
岑馨解围:“你误会了,我生了很严重的病,我妹夫只是帮忙送我来医院体检。”
谁知女人来了句:“你妹妹可真大方。”
岑馨默着脸。
抽完血,和贺宴清狼狈离开。
在没有人的走廊,岑馨望着贺宴清猪肝色的脸,安抚道:“宴清,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们形端影正,不怕被人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