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被人狠狠地一拍,幽幽地醒来,她的手脚还被绑得牢牢实实的。
她吸了吸口鼻,还残留着一股蒙汗药的味道,她揉了揉双眸,一个穿着道袍的妙龄少女映入她的眼帘。
这是一间陈设简陋的屋子,供台上放着一副凶相毕露的神像,
这是什么教派?
林婠婠有些迷糊,那神像看着青面獠牙,龇牙咧嘴,总让人觉得诡异恐怖。
而她的正前方的座椅上坐着一个四十岁多岁,留着胡须的老道,他放下手中的黑釉茶盏,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全身。
林婠婠想起来了,大船已经停靠在岸,她和文铮被南狄人捆绑着,用了迷药放在箱子里,运送了下来。
他们好像还乘了船,一路上晃晃悠悠,她听到了水声,后面就彻底晕了过去。
乍然醒了过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还有些酸软,脑袋也跟浆糊似的,根本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哪里?
那老道一双利眼精光乍显,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正气,更谈不上道骨仙风,林婠婠只觉得他透着一股子邪气,让她不愿直视。
那妙龄女子乖顺地退到老道的身后,垂首站立。
林婠婠这才注意到,她身姿玲珑有致,面容姣好,领襟处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上,有触目的红痕。
这女子恐怕和他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比如是他采阴补阳的炉鼎!
老道见林婠婠镇定自若,并不慌乱,捋了捋胡须,冷笑道,“听说你医术了得?还能根除我徒儿顽疾?我南狄那么多医者都束手无策,你倒是敢夸下海口!”
果然耀宁对此事根本没有放下戒心,不过,她给他希望,他们终究不敢伤她性命。
林婠婠淡淡道,“你们不能办的事,不代表别人办不到!再说并不是人人都有机缘得到李神医的真传!”
老道斜眼看来,冷诮道:“贫道法号‘方胜子’,唤我‘玉霄真人’也可。贫道阅女无数,你这身段倒是不错,若你能治好我徒儿的病,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做他的女人,可惜你生得一般啊!”
去你
妈的!
哪怕林婠婠心中早已认定他不是好人,可听到他的话,心底还是生出了一阵恶寒。
观他的气色,眼肚发黑,是典型的三阴三阳,明显就是因过度房事导致精气大损,肝肾两虚,身体亏空早已大损,若不是他用珍惜的药材吊着,估计早就命丧西天了!
“玉虚真人,小女其实有一方,可以改善肾元,倘若坚持服用,必定不需要日日都使用那些胡僧的小药丸!”
林婠婠心生不悦,当即出言还击。
方胜子怒极反笑:“好,好!有胆识。不用把脉也可以为老夫诊断,李回春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
说罢,他站起身来,转头瞥了一眼身侧的道姑,“给她尝尝我们的灵药!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自医!”
“遵命,教首!”
那女子缓缓朝她走来,蹲在了她的面前,整个身子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她从袖口处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子,从中倒了一粒紫红色的药丸出来,她捏着林婠婠的嘴,就要往里送。
只是让林婠婠意外的是,她张了张嘴,不动声色地用口型提示她,“装!”
四目交汇,林婠婠明白了她的善意。
下一秒,她不停地咳嗽起来,试图要吐出药丸,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