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诸小鲜和张依依吧,没来就算了,改天我单独叫她们俩过来。”倪沙河并没有生气,还是一脸的笑意,看得出这一次白雪又给他争光了,王可咬咬牙,将一脸的怨意藏在了那张虚伪的笑脸下。
白雪见教练没批评,也就没特别放在心上,振了振声,端起了难得一次队长的架子,将哈尔滨集训和其他参赛队员的优缺点说了一遍。
对于圣心学校里发生的事,小鲜这会儿还被蒙在了鼓里,一直要到周一开学,她和张依依在挨了训后,才知道王可又坑了她们一次。
丰兴将车开到了老公寓的楼下时,小鲜和卓枫的对话才刚进行到了一半。小鲜将学校里发生的事,大致都说了一遍。
听到了“毒棉被”事件后,卓枫当即就骂开了,说啥到哪哪都有**的。连百来块钱一床的棉被里,都藏了这么些肮脏的东西。当初她之所以从单位里辞职不干,也就是不懂得迎合上司,在背地里骂了几次领导的贪污行为。
“都这样,见怪不怪了,不要老在孩子面前嫉世愤俗,”老公寓楼下没有停车场,丰兴只得将车停在了绿化带的侧边,车才停好,一下车门,一根淌着水的管子,就从天而降,砸在了小奥拓的车盖上。
激起来的水花,淋了卓枫和小鲜一身。
“哪来的水管子?”卓枫刚要捡起那根水管,小鲜警惕着将她往旁边一推,紧接着水管之后,几十株长了叶的白菜和丝瓜藤都从天而降。
“丰兴,这几株菜怎么看得这么眼熟,”卓枫后知后觉地拿起了菜叶。
“不用看了,水管是我们家的,菜叶也是我们家的,”
丰兴闷声说着,将那根水管扯了下来,新买来的水管,被人剪得乱七八糟。
三人也顾不上整理车顶上的菜叶和泥土,赶忙上了天台。
离开时才刚浇灌整理过的天台,才个把小时的功夫,被人踩得乱七八糟,一地都是泥印子。
菜苗全都被拔了出来,唯一幸免于难的就是那两棵橘子树,只是枝叶被折断了几根。
“这算事,我找他们算账去。”光是用脚趾想,卓枫就知道,一定是楼下的邻居使得坏,这口气她是坚决不会忍下去的。
“等一等,没凭没据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家做得,”丰兴还留了几分冷静。
小鲜探身看下了楼下,三楼的窗户里,有个人头缩了回去。
“准是三楼住着的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本来晚上准备带着小鲜出去好好的啜一顿的卓枫,心情全被破坏了。
卓枫那幢老公寓里,住着的人,要么是和他们一样的上班族,要么就是守着老房子的老人家。住了几年,彼此之间可都还算客气,在过道楼梯里见个面还会打声招呼,唯独三楼那个姓白的老头,从小两口搬进门来,就没给过他们好脸色。
有几次卓枫和丰兴在楼梯上遇到他时,还遭到他的白眼。
“别说了,还不是搬家那会儿,你踩坏了白大叔家门口放着的几盆水仙。”丰兴嘴上叫着小鲜小心些,不要太探出身去。他也只知道三楼住着的那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姓白,从来没见过有儿女亲朋上门,听说妻子死了几十多年了,是个老鳏夫。
小区里的老人家都喜欢聚在楼下的绿化带旁下棋,遛狗,唯独那个老人从来没有参与过小区的聚会。就连家里的那几扇透光的窗户,也终年挂着灰蒙蒙的布。
“那几株水仙都死得差不多了,谁让他将杂物堆放在过道里,”卓枫嘴上还不服气,她辛苦了一个多月种下来的菜,全被拔光了。最可气的是,那个老鳏夫,下手很是毒辣,专挑那些长得好的菜,现在留下了阳台上的,全都是些发育不良的焉菜。
“姑,甭骂了,八成是我们家的水管漏水,滴脏了人家的衣服了,”小鲜指着三楼刚挂出来没多久的几件湿嗒嗒的衣服。
丰兴夫妻俩今天赶着出门接小鲜,水管拉出窗口后,也没注意固定,出门时,浇水的水龙头还滴着水,把白老头晒着的那几件衣服全都滴湿了。
“算了,和一老人家撒气,”丰兴也觉得理亏,拉水管的事,原本就没和邻里商量过,没架好水管也是他们的错。
“你就和那老头子一个鼻孔出气。剩下来一地的枯菜,瞎忙活了一个月,”卓枫一肚子火没处撒,在心里反复说着“绝不能在小鲜面前撒气,我是个好姑姑,称职的姑姑,忍耐忍耐,个死老头,我诅咒你爬楼梯闪了腰,吃饭崩了牙。”
卓枫拎了个锄头,就要把剩下来的才当成三楼的老头全都锄了个干净。
“姑,别急,这些菜还能活,明天中午我们来浇水。”小鲜抢过了那把锄头,摸了摸菜苗的叶子。干巴巴地,旱得太久了,必须得在中午浇水。
中午浇水?就是丰兴那样的外行人,也知道这样的种植方式是适合的。尤其是在这样的炎炎夏日的正午,温度过高,菜叶表面的温度就很高,浇得水越多,通过菜叶表面蒸发的水分也多。水分失去了供求的平衡,会使菜苗出现“生理干旱”,叶片焦枯,严重时会引起全株死亡。
“姑,你到时候看着就是了,浇水也是有大学问的。”小鲜倒不担心天台上的菜苗成活的问题,反倒是楼下的那个白老头的问题必须先解决。
相同的问题,其实在葛村也出现过,那时候诸时军也是采用了特殊的法子,解决了稻田干枯的问题。
晚饭还是由丰兴动手准备的,做得是丰兴最拿手的沙茶鲫鱼汤,汤要出锅时,丰兴记起来忘记买葱了。
小区的门口有家简易的菜摊,小鲜进门时就看到了,就自告奋勇下楼去买葱。